“誰要搶你飯碗……”許之言瞥了眼,“我們可以設計第一波給玩家的紀念禮物呀。”
“把他們的聲音采集起來,制作成那一關吉羽的專屬配音,然後再将片段傳回給報名的玩家。”
“專屬配音?”紀雲辰忍不住重複一遍。
倒是個很新的概念。
“對呀,每個人收到的片段都是獨一無二的,自己的聲音真正用在喜歡的遊戲裡,成為主角,這不比隻是參與冰夏的配音要來得更值得嗎?”許之言越說越興奮,忍不住雙手攏住抱拳說道。
紀雲辰點點頭,眼尾有些向上彎。
這個解決方法,有點意思。
其實吉光片羽作為單機遊戲,有着和别的網絡遊戲比起來很難避免的軟肋。市面上大部分的網絡遊戲現在都紛紛選擇聯機,邀請朋友組建隊伍,一起殺敵通關,在滿足遊戲屬性的同時還增加了社交功能。
而吉光片羽還保留着最原始的模式。
他将全部的心血放在遊戲的體驗感上,盡可能避免那些分散精力的不必要設計。
許之言的這個方案,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單機遊戲的孤獨。
她似乎和以前越來越不一樣了。
“你覺得……”許之言有些猶豫,小聲問道:“這個方案……”
“可以嗎?”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紀雲辰。剛才說太快了,都沒顧上這家夥的反應。
這可是今天自己苦思冥想得出來的,要是不行她也沒轍了。
他注視着面前女生,眼底不自覺湧起溫柔霧氣。
“當然。”
“既然說了交給你負責,這次活動怎麼辦,由你最終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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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之言抱着筆記本,站起身來:“大緻方案就是這樣,那我先走了。”
她擡眼瞥見牆上挂鐘,時針指向12點的方位。
也不知道這麼晚還能不能訂上酒店……
她擡腳就要向房門走去,忽然間,手腕處像被人使上了力。
她轉頭,視線裡出現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紀雲辰的手很瘦,不像她的小肉手,青筋和血管在皮膚下若隐若現。
“去哪兒?”男生懶散的聲調在隻有兩人的房間裡顯得分外清楚。
“啊……”她轉了轉手腕,試圖抽出。
握住的人似乎不準備放手,手腕的力道并沒有放松。
“回房間呀。”
“怎麼睡?”男生聲調不自覺揚了揚,聲音有些懶怠。
“啊?”
怎麼睡?
是問自己睡哪裡的意思嗎?
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許之言狐疑地看着他。
“床都濕了,準備睡水簾洞?”
他打趣的語氣一下消解了許之言後知後覺的緊張。
“那也沒有……”她小聲嘟囔着,“我在想要不出去找個酒店吧,這裡也沒房了。”
當然這隻是她美好的願望。
距離學妹來接他們不到七個小時,自己要退房,還得找一家離學校近的酒店,躺不了一會兒早上還得折回來。
因為不打算麻煩學妹,雖然也可以把自己新的酒店住址報給她,但是這隻會加重她的工作量,她隻能早點再回紀雲辰這邊,和他一起出發。
想想都心累。
今晚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睡覺。
“誰說沒有房間?”紀雲辰垂眸看她,斂眉。
許之言的反應永遠慢半拍,并沒有聽出他話裡的意思,自顧自地說道:“前台呀,我剛問過了,說房間已經全部訂出去了,不信你問問……”
紀雲辰修長的手指點了點書桌後方的那張床,眼尾微彎:“這兒,不是還有嗎?”
許之言瞪圓了眼睛:“啥意思?”
“你說要讓我睡在這裡?”
“和你一間房?”
女生揚起的聲調像是突然受了驚吓的小鹿。
“那你呢?睡哪兒?”
他撇撇嘴角,視線落回到她的身上。
“不是說沒有房間嗎?”
“我不睡這還能睡哪?”
“怎麼,你要把我趕出去?”
“鸠占鵲巢?嗯?”
……
以前她怎麼沒發現。
這人的嘴啊,一天天地和淬了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