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書越撥開眼前圍繞的濃霧,她不曉得走了多久,又走到了哪裡,等她終于從霧裡走出來時,被眼前的光景給震懾住了。
像是走進了女巫塔,到處都是破敗的景象,枯樹歪曲枝幹,地上是被烈焰灼燒,還有星星點點的火光再燃燒。
慢慢往前走,從一地枯寂到滿街爛樓,建築倒是多了起來,可大多都坍塌。
所以,該用什麼樣的詞來形容這幅場景呢。
或許應該是枯寂吧。
除了風在吹,絲毫感受不到人氣,破碎的大樓,倒地不起的枯樹,撞在一起的汽車,還有天空中飄散的類似霧一樣的東西。
就連水都是綠的,天空也是白的,偶爾還有雪夾在風裡,吹得人臉疼。
肉眼可見之處全都壞了。
為什麼會是這樣一副場景呢?言書越不明白,可能他此時的心情,比這樣的猶如末世來臨還要糟糕。
低頭瞧着自己滿身的裝備,厚實的作戰服,沒有熱武器,隻有把長刀在陪她,另外還配備了一把手電。
所以,兜兜轉轉還是它,是嗎?
她還不知道蔡佑山在哪兒,所以她要盲目、無所目的的尋找嗎?
也先隻能這樣呢。
反手将刀扣在手臂,警惕望着四周,以防殺出個不速之客。
這座廢城很大,大到言書越一直走到天黑,都沒有找到蔡佑山的一點蹤迹,所以她想先找個地方度過夜晚。
畢竟無論在什麼時候,夜晚都是最恐怖的,她也害怕。
可有時候,希望是不會那麼快如願的。
突然出現的怪物攔住她的去路,言書越手腕一轉,刀尖垂地一雙眼眸落在它身上,時刻防備着它。
它像滾進了火裡的人,裸露在外的皮膚成了煤炭,黑紅交錯,看起來有些惡心。
開始攻擊了。
擡手長刀擋住它甩來的大手,沒有一點皮膚的顔色,百分百碳化,刀刃甚至還能刮下粉末,有些嗆嗓子。
借力往後退,和它拉開距離,言書越趁機戴上面罩,握緊長刀沖了上去。
這怪物躲避技能一流,言書越落在它身上的招式,全被手臂上的碳狀盔甲給擋住,像是在給它‘刮痧’。
看來是絲毫讨不了好啊。
言書越打算先走為妙,可這家夥聰明的很,撿起地上石頭就朝她扔,順利砸中後背。
差點摔倒,借力在地上滾了一圈,腰一擰,擡手擋住它直沖面門的黑拳,一記掃堂腿,把它絆倒在地。
這腿也是夠硬,反彈的力道弄得她小腿也跟着疼。
見它倒地,言書越也不在糾纏,轉身就跑,可那家夥速度很快,牢牢跟在後面,像塊狗皮膏藥。
她也不是什麼香饽饽吧,怎麼就追着不放呢。
可情況要比她想的更糟糕,正所謂轉角遇到愛,言書越心想,自己遇到的‘愛’可能有點多了。
眼前大街上聚集了幾隻熔岩怪,瞧見言書越,咆哮着向她沖過來。
‘什麼情況,這是闖進了人家老巢啊,救命。’
趕緊調轉腳步往别的路跑,可那些東西還在跟着,她能感受到身後熾熱的溫度,所以,她不能停,要是失敗,這地方可就不好進了。
可她畢竟隻是個人,力氣有限,腿變得酸痛,腳上步子邁得慢了起來。
不能停,言書越在心裡給自己打氣,隻要甩掉這群壞東西就有機會休息,加油。
蹿進一條小道,眼看前方就是死胡同,言書越心裡一緊,正感歎難道就此結束,餘光瞥見一抹伸出窗戶的影子,正沖她招手。
這裡還有其他人?
她沒有說話,手掄圓了,指着下面的門,示意她往那裡走。
算了,反正前面也沒路,索性就賭一把。
等言書越進了那扇門,看到眼前景象隻想說一句‘卧槽’,怎麼全是樓梯啊,要命。
“快去左邊那個樓梯,爬到頂樓。”從陽台上伸出腦袋的女人向她吼道。
言書越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可現在不是一探究竟的時候,她按着女人給的指示,爬上去頂樓的樓梯。
這棟樓一共六層,而且樓梯一階一階修的很高,踩着住宅設計規範的硬要求,沒能修上電梯。
拉着欄杆借力,言書越費力爬上頂樓,把門從外面扣上,争取最後一點防守時間。
“這邊。”女人踩在圍欄邊沖她招手,腳下是一塊很長的木闆,正連接着另外一棟樓,兩樓之間的距離大概有三米,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