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做這行難不難,也沒那麼無所謂以為看起來簡單的事,做起來就很簡單,實則不然,眼睛會欺騙大腦,這是常有的事。
顧扶音沒說話,心裡暗自思量着,聽到輪胎碾地的聲兒,她起身往外走,任叢今在她後邊跟着。
車慢慢停在路邊,亮起的車燈暗了下去,邦邦兩聲響合上車門,兩人朝等在門口的人走去。
顧扶音眨巴眨巴眼,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看到的,目光上下仔細在她倆身上轉圈,咽了下嗓子,“你們倆逃命去了?搞得這麼狼狽。”
一旁的任叢今也很驚訝,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高人嗎,那她以後要是想成為這樣的人,是不是也得打扮成這樣。
言書越低頭看着自己一身髒兮兮的衣裳,就連海樓也是,唯一幹淨的也就隻有臉和手。
倒不是說是那種在爛泥裡滾了一圈的髒,而是灰塵撲撲,這裡一塊那裡一塊烏漆麻黑,很明顯。
“我要說趕路趕的,你信嗎?”言書越打趣道。
“那當然不信。”顧扶音才不想相信她的鬼話,“進來吧。”
等到把兩人引進屋,顧扶音才向任叢今介紹道:“這是言書越,我隊長,這是海樓。這是任叢今。”
任叢今落在海樓身上的目光有了片刻滞留,很快就挪開,伸出手,“言小姐,海小姐。”
“任小姐。”
依次交握一下,很快就放開。
“兩位要不稍微修整一下。”任叢今提議道,“長途跋涉,也怪累的。”
言書越搖頭,“不用,這事得趕緊處理。”
離得近了顧扶音才看到她臉上多了條疤,在鬓角處,很長,幾乎是到了眼尾的位置。
這是經曆了什麼啊。
接收到任叢今望來的目光,顧扶音沖她點了下頭,說:“帶路吧。”
房間裡不止躺了一個人,一個床上,一個沙發上,言書越擡手捏了下眉心,先是瞧了蔡佑山的情況,還好,不算太糟。
讓她有些意外的是床上那人的情況,比蔡佑山的要好一點,這就有些不合常理呢。
“你們從進去到出來,花了多久?”言書越扭頭問顧扶音。
後者拿起放在桌上的數據闆,推了下鏡框,“十個小時。”
撓了下眉毛,言書越心想,難道是因為時間嗎?可不對啊,如果說是時間的話,那她應該比老蔡情況更差才對。
“那行動進行到什麼程度?”她又問,想把事情了解清楚。
“已經是順利找到夢眼了,不過那人出現把它搶走了,她抓走老蔡,說要握個籌碼在手裡。”
言書越扯了下左手食指,她曉得對方在顧慮什麼,因此才會覺得有些愧疚。
海樓瞥了她一眼,擡起的手落在她手腕上,引來對方的矚目,她說:“得快點進去,不然拖的時間越長,我們對情況就越捉摸不透。”
也是這麼個道理。言書越在心裡歎了聲,朝顧扶音看去,“我和海樓一起進去,就麻煩你在外面幫我們守着。”
“好。”顧扶音點頭。
一旁的海樓開口,言書越朝她看去,“如果到最後,我們倆也沒能出來,去找蘇白,請她幫忙,記住,如果蘇白都沒有辦法……”
她沒把話說完,可也已經說的很明白。
點頭應下,顧扶音看着兩人進入夢陣,正要在低頭瞧數據闆,突然脖頸一陣疼,又是那熟悉的感覺,腦袋暈眩着昏了過去。
身後的任叢今接住她,把人扶到椅子上,剛脫手就聽見有人在說話。
“真正的任叢今呢?被你藏哪兒去呢?”
本該和言書越進入夢陣的海樓起身,‘任叢今’朝她看去,“果然還是會被發現了啊。”
“别打岔,你心裡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海樓望着她,眼裡沒有笑意,冷了一張臉,少見的模樣,“你隻需要回答我,人到底藏哪兒去了?”
氣氛變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