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先生,如果人救出來,你還會待在這裡嗎?”在一旁安靜的海樓突然問了一句。
言書越扭頭看她,好像理解了她這麼問的原因。
如果他們把人救出來,為了避免再遇上這樣的事,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把人帶走,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裡還是他們的地盤。
俗話說的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倘若真要壓起來,未免難看了些。
“那肯定不會,要不是為了來把眠眠帶走,我不會再這裡待這麼久。”裘章幾乎是沒有思考就說了出來。
“打算去哪兒?”
“甯昭市,我家在那邊,等把眠眠救出來後,就帶她一起回去。”
他或許是林聲眠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親人呢。
對面的人起身,裘章也跟着站了起來,心裡有些緊張,因為他覺得話還沒說完。
“海小姐……”
“你這車如果跑山路的話,性能怎麼樣?”
兩人同時開口,沒堅持下的人聽完對方的話,馬上接了起來。
“還行,要是路況一般,這車肯定沒問題,但我不敢打包票說什麼地兒都能去啊,我可騙不了人。”
海樓一時沒有說話,言書越跟在她身後,慢慢在店裡踱步。
裘章咽了下嗓子,搓着手說:“我不是不信你們哈,隻是能不能說說,到底有多大的把握能把人給救出來?”
言書越對上海樓望來的目光,她手落在車座子上拍了拍,“這個顔色,喜歡嗎?”
那是輛有着紅色外觀,款式十分常見的燃油摩托車。
老闆的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不知道到底該看誰,最後隻得把目光落在海樓身上。
被問的人點頭,海樓轉頭,又重新拍了兩下,“你問有多大的把握,我也不敢打包票,先去實地看了再說。”
“是是是,你說的對。”裘章不住的點頭,表示認可。
“嗯,這車我們要了。”海樓一錘定音。
“是是是……啊?”裘章點頭的動作停下,擡眼疑惑的瞧着海樓,指了下那車,“你們真的要買嗎?”
言書越繞到海樓身邊,目光上下仔細打量着那車,“裘老闆難道忘了不是,我們就是來買車的。”
裘章聽了這話,抓了下耳朵,不着痕迹的望了眼窗外,那些人目光已經不做掩飾,直直望了進來。
直起腰沖海樓點了下頭,拿出手機,“就這輛吧,裘老闆。”
“……好。”
海樓先一步邁出店門,身後言書越和裘章握手,演完了最後一場戲。
那群人在看到他們出來時就轉了頭,旁人眼裡看來是自顧自的閑聊,實則卻是在那兒裝樣子,心思全在别的事上。
兩人躲在巷子口,這位置剛好可以瞧清楚店門口的情況,還不會被輕易發現,是個絕佳的觀察點。
言書越站在海樓身後,看着那一串串的人往店裡去 ,或許這是難得一見的‘盛況’吧。
“你猜到他們會去找裘章?”
最後一個糖葫蘆進了海樓的嘴,甜味的東西還真是一次性不能吃太多,有些膩得慌。
“雖然隻相處了半年,可總歸有些人和他關系熟絡些,八卦嘛,誰都愛參與讨論一下。”
“那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嗎?”言書越問她。
海樓揚着唇笑了下,身後捏了下她的臉,“不是有意義的事才值得做。”
倘若做事之前都去思考這樣做是不是有意義,那一天下來,或是一輩子下來,能做多少件事呢。
她這樣的回答讓言書越有些不理解,落下的眼神停在她臉上,“那這樣不就是在浪費時間嗎?”
“浪費時間嗎?”海樓提步往前走,綽約的身姿讓人挪不開眼,“吃飯上廁所算有意義的事嗎?那這些難道也是在浪費時間嗎?”
“可是還是覺得好奇怪。”言書越嘟囔了一句。
邊往前走,邊撕掉手裡糖果的包裝袋,停步轉身,“張嘴。”
聽話的人被塞了一嘴的糖,舌尖觸到甜的外表,是荔枝味。
“那你現在想這些,不也是在浪費時間嗎?”海樓拿出手機,趁着解鎖的時間望了她一眼。
“哦,對哈。”
恍然大悟的人手揣進衣兜裡,亦步亦趨的跟在海樓身後,看她把手機靠在耳邊,臨到要出巷子口的時候,回頭朝那邊望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