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蕭雨疏皺了眉,有些不贊同夏邑禾說這話,落在肩上的手按住她往前的步子,身後蕭醉輕聲說了句。
“别急。”
“很特殊?有多特殊?”言書越笑了,“如果你說的是什麼那些所謂的身份,我覺得一點都不特殊。”
“不管她是夏總你的老師,還是蕭家的什麼大人物,門當戶對的事我不追求。”
“承諾什麼的也最不靠譜,所以喜歡這事能堅持多久,我給不出夏總你想要的答案,不過你可以去問她。”
緊張的神經松開,蕭雨疏嘴角牽起笑,回頭朝蕭醉看去,“姑姑猜到了?”
“嗯哼,勉強算是吧。”目光落在言書越望來的臉上,蕭醉笑了笑。
言書越這人,沒起一點懷疑的事,是絕不會發散想象,更何況這事她本來就不知曉,又從哪兒去想呢。
“你的回答倒是精彩,很多人對喜歡總愛加上期限,不過那些确實是不靠譜的事,”夏邑禾擡起了目光,“喜歡會讓你想要一直陪着走下去。其實你們能在一起,也是一件好事。”
言書越擰了下眉,扭頭朝夏邑禾看去,“我和她并沒有受過什麼磨難,為什麼要說能在一起?”
夏邑禾笑着說:“因為你并不是老師喜歡的第一個人。老師以往的愛情來的很艱難,所以說你倆能在一起,也是一件好事。”
言書越聽了這話,心裡泛起的不是嫉妒,而是領悟,她好像能理解為什麼海樓常常用那種渴望擁有卻又害怕的眼神看她,原來竟是這樣嗎。
“那他們為什麼會分手?”言書越扭頭望她,輕聲問了句。
被問的人隻是搖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沖她笑了笑,“這事,你得去問老師,畢竟我也隻是個旁觀者。”
推門進來的人吸引了注意,笑了兩下意圖緩解被注視的尴尬,“對不起,我來晚了。”
等的人終于來了,蕭醉迎上前去,把人帶去入座,拉開椅子,臉上帶着笑, “既然遲到了,那就得多喝幾杯,沒問題吧?”
衆人入座,曲鸠點頭應承下,“可以啊,多喝十幾杯也沒問題。”目光掃了一圈,眉頭微蹙,“海樓呢?她沒來嗎?”
言書越往前挪了下椅子,扭頭望去,“她還有些事要處理,讓我們不用等她了。”
蕭醉叫來服務員上菜,窗外突然一陣悶雷炸響,言書越扭頭望去,森白的光照亮了黑夜,也就一瞬間的光景又暗了下去。
整點的鐘聲敲響,坐在車裡的海樓望了眼還在往下落的雨水,就好像老天被傷透了心,一直哭個不停。
嘴裡咬着的棒棒糖很快見了底,腕上的手表發出暖黃色的光,海樓拿起雨傘,推開車門下了車。
被人扶着的言書越走路還是有些踉跄,顧扶音為了防止她摔倒,伸手攬住她的腰。
“姐姐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顧扶音扭頭問崔北衾。
醉了酒的人低聲喃喃着什麼,讓人聽不清楚。
崔北衾聳了聳肩,兩手一攤,“誰知道呢,可能和蕭總她們還有什麼事沒說清楚吧?”
“唉,海樓姐來了。”
蔡佑山的說話聲吸引了許歸沉的注意,她扭頭望去,視線挪了個方向。
來人甩掉雨傘上的水,看到已經醉倒的人,眉頭擰了下,随後朝許歸沉望去。
許歸沉往她靠近了些,目光緊緊粘在她臉上,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我們之前認識,是嗎?”那股熟悉感撲面而來,可她記不得了。
這些話如果是和海樓差不多年紀的人說出來,那她會以為對方是在搭讪,可對方明顯不是這麼個意思。
海樓眉頭皺了下,随後搖頭,“夫人,我們之前并沒見過,也不存在認識的可能。”
她的目光還落在海樓身上,似乎想透過這瞧些什麼。
“夫人?”
走神的人被喚醒,眼神重新聚焦,落在她臉上,“說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是阿徵的老師,許歸沉。”
“您好。”
伸出的手交握了一下,突然掙脫了的言書越往海樓撲去,手摟着她的肩膀,小聲的在那兒哼唧。
崔北衾一巴掌拍在腦門上,尴尬的腳趾抓地,平時也不這樣啊,小孩兒張大了嘴,眉眼彎彎偷偷捂着嘴笑。
“醉了嗎?”海樓問她,門口的白熾光下,臉紅的有些過分。
“嗯,我醉了。”一字一字黏在了一起,哪還有平時那麼清楚。
海樓擡頭朝許歸沉看去,她的目光還在,“老師住哪兒,已經很晚了,我讓人送您回去?”
許歸沉沉下眼眸,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已經讓司機來接,你帶着阿徵早些回去休息。”
緩緩開來的車停在路邊,注視着許歸沉上了車,海樓才松了口氣。
“你們是還要再玩一會兒呢,還是準備回家?”海樓問他們。這幾人狀态看起來比言書越好多了,至少人還是清醒的。
“我們打算去唱歌,海樓姐你要去嗎?”
話剛落‘啪’的一下,崔北衾一巴掌輕拍在蔡佑山後腦,“你這問的什麼爛問題。”
“哦。”反應過來的蔡佑山尴尬的笑了笑,朝海樓望去,“海樓姐。”
抿唇笑了笑,海樓搖頭,“你們去吧,記得回來别太晚,還有,路上注意安全。”
幾人應承下來,撐開傘罩住兩人,海樓扶着言書越往車停的方向走。
雨小了些,落在肩上的水珠慢慢往内裡沁去,系好安全帶後‘砰’的把門關上。
崔北衾手敲着下巴,望着遠去尾燈,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顧扶音瞧了眼,“在想什麼?”
“我在想,越姐老師的話,她問海樓姐之前是不是認識。”收回落在安順肩上的手揣兜裡。
“北衾姐也覺得很奇怪嗎?”
安順突然出聲拉走幾人的注意,崔北衾挑了下眉,手背輕輕挨了下她的臉,“你也這麼覺得嗎?”
“嗯。”小孩重重的點了下頭。
顧扶音垂下若有所思的目光,來了一陣風吹亂她披散着的發絲,轉了個彎又落了回來。
“找個安靜的地方說吧,這裡不适合。”
幾人沖進不大的雨裡,隐在暗處的人現身 ,目光落在顧扶音身上。
這敏銳度,很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