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樓站在蘇白身後,手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坐着束手束腳的人,笑道:“越隊這造型還有些别緻吶。”
晃了晃手裡的果籃,遞給一旁的崔北衾,看她放床頭櫃子上。
言書越看着站在面前的人,瞳孔有些微微放大,眼底映上了兩人有些相似的面容。
隻有些微的相似,不到四分,或許三分都不到。
一位是卷曲的棕色長發,披在肩頭,張揚的美,一位是柔順的黑色長發,規矩的落在耳後,溫潤的靓。
兩種不同的風格,卻意外的合拍。
蔡佑山站在窗邊,身高的優勢讓他能輕易瞧見說話的人,看了眼又扭頭看着外面落下的雨。
冬天的雨總是落個不停,偶爾一兩次的天晴,就像是上天的饋贈。
看着淋濕的樹葉青草,或許能洗去沾染的灰塵,或許隻是為了接受更猛烈風雨前的準備。
“事情處理完了?”言書越問海樓。
她笑了笑,“自然是處理完了才有空來的。”
空了的雙手落在蘇白身後,撐着椅背,指尖擾着她的發絲纏在指上,“你不好奇蘇老闆找你,是為了什麼嗎?”
望着海樓的目光落下,停在蘇白身上,看她纏在眉間的憂慮,問道:“蘇老闆是有什麼事?”
蘇白轉頭看向谛瀾,跟她一起來的助理從包裡拿出文件給她。
看着遞在眼前的文件,言書越擰了下眉頭,想要拒絕。
海樓揚了揚唇,嘴一張一合,“怎麼不看看?”
言書越擡頭望她,看見她眼底的笑意,伸手把文件接了過來,鋪在腿上翻看。
才看了一頁,言書越就把文件合上,壓在手下,眼神變得正經,隐隐透出股壓迫。
“我們還沒在你手下做事,看這個似乎有些不合适吧。”
又是另一份文件落在手上,言書越看着她,聽她問,“越隊長的看法呢?”
蔡佑山揚了揚脖子想瞧仔細些,卻又不好太大動作,省的到時候把目光弄自己身上。
看着手上的文件,言書越問,“還是和之前一樣?”
“還是一樣,沒有變過。”蘇白輕聲回了句,喉嚨有些癢,悶着嗓子咳了兩下。
擾發絲的手指停了動作,轉而落在她肩上,輕輕挨了下。
正活動肩膀的崔北衾剛好看到,那可謂是瞳孔地震,眼一下就瞪圓了。
同她視線對上,海樓勾了勾嘴角,重新按在椅背上。
怎麼感覺有些不對勁呢。
不對,幹正事呢,怎麼老想這些。
“好,我們答應入夥。”言書越應下。
本就是事先商量過的事,既然所有都談妥,就不會拒絕。
蘇白笑了,遞上簽字的筆,看她落上自己的名字,略微簡述了那份文件的内容。
“既然入了夥,這東西你也就看得。還是你們的老行當,不過這次對象有些特殊。”
崔北衾調侃道:“特殊?有多特殊,是強龍還是地頭蛇?”
蘇白平靜的眼眸望過去,看得崔北衾心裡毛毛的。
這叫什麼,這叫不怒自威,真可怕。
她說:“你的形容不準确,不是強龍也不是地頭蛇,暫且說來,這是一位做出偉大貢獻的人。”
崔北衾承認是自己僭越了,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冒犯。”
那可是做出偉大貢獻的人,是她能随便羞辱的人嗎。
時間一點一點溜走,言書越安靜地翻着文件,直到她看完。
“什麼時候?”言書越問。
蘇白揉了下膝蓋,“你可以自己定,你覺得什麼時候合适,就定在什麼時候。”
言書越疑惑道:“沒給時限?”
“給了,但被我給拒絕。”
蘇白這話惹得海樓發笑,彎了的嘴角有些晃眼,她說:“什麼時候蘇老闆這麼有魄力,都學會拒絕别人了,還真是活久見啊。”
她這話透露出一點細節,她們關系應該很好,像這樣子開玩笑可不是陌生人能做到的。
蘇白睨了她一眼,手落在膝蓋上,“原本給了兩周時間,但考慮到你的身體原因,如果一定要請你們出手,得按照你給的時間來做安排,他們答應了,眼下,你可以做決定。”
言書越問:“非我們不可?”
蘇白點頭,“非你們不可。”
言書越仔細想了想,看向屋裡站着的隊友,“你們有什麼想法?”
窗邊的蔡佑山舉起胳膊,先給了意見,“我跟着越姐,越姐定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
本就是跟着她吃飯,時間當然也要跟着走咯。
安順也和蔡佑山一樣的想法,一切以老大為中心。
顧扶音撚着手指,看着她手裡的文件,“難度呢,是簡單還是困難?”
言書越認真思考給了個答案,“中等偏上的難度。”
她點頭,也給出自己的答案,“如果越隊身體能在兩周内好的差不多,那麼兩周後就能行動,可如果恢複的情況不理想,那或許時間會相應延長。”
崔北衾看着顧扶音,認可的點點頭,又扭頭看向言書越,“越姐你呢,你的想法是什麼?”
房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目光落在言書越身上,等她做最後的答複。
“就定在三月十九。”
蘇白看她,扯了下嘴角,還真是為他人着想。
言書越看着眼前這人起身沖她伸出左手,笑了下,說:“那麼越隊長,合作愉快。”
她回了笑,手輕輕挨了下,“合作愉快。”
蘇白又轉身看向海樓,她紅唇起了弧度,挑了下眉,一副挑釁的模樣。
依舊伸出了手,道了句,“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啊,蘇老闆。”結結實實的挨着,指甲蹭着她的掌心離開,看到蘇白冷下去的面色,海樓就覺得有趣。
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下,蘇白道了再見,就帶着谛瀾離開。
所有人目光落在海樓身上,她隻是笑着,順勢坐在了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