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錢,陸老師可就來了興趣,拿到世界樹的枝幹,順帶掙一筆外快還是可以的。不過他臉上還是為難的表情,扼腕歎息,“加圖索家族願意提供多少任務經費呢?哈拉爾五世本人是一位極強的煉金術士,如果不是陣營不同,他的煉金術水平,真想讓人與他交朋友啊。或許在某個時間線中,我們是摯友親朋呢。”
讓我們搶摯友親朋的東西,得加錢!
弗羅斯特不言語,接過帕西從文件夾取出的兩張支票,分别寫下兩串數字。
這個數字無法令人拒絕,數零都需要不短的時間。
“好吧,為了維護世界的和平,這件事舍我其誰?”
“既然校董會支付了報酬,那我不介意和陸老師順帶調查哈拉爾五世和神秘的煉金藥劑。如果這對師徒真的圖謀不軌,或者是龍類派來的奸細,那對不起,他們隻能死一死了。”海琳娜笑着看向弗羅斯特,明明是在微笑,語氣裡卻帶着森然的殺意。
“時間定在明天的拍賣會結束,哈拉爾也會出席。”弗羅斯特轉頭看向帕西,“具體的事宜,帕西會聯絡你們,記得保持通訊。”
“好的。”陸離擡起眼睛,正好對上異色的雙瞳。
他對帕西很感興趣,這是個為恺撒而生的戰争機器,加圖索家族究竟在謀劃什麼?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鏟除哈拉爾五世。
短暫的握手之後,無塵之地解除,望着二人遠去的背影,弗羅斯特·加圖索的鼻孔中噴出一股青煙。這是非常濃郁的煙霧,籠罩了那張蒼老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帕西,整理一份更詳細的資料給我,我要知道他們分别與昂熱的關系。”
“是,先生。”帕西躬身,冰藍與金黃顔色各異的瞳孔,猶如惡鬼。
當陸離和海琳娜回到蘇黎世宴會大廳之時,屋内響起了優雅的交響樂,剛才人滿為患的展示台已經被棄之若履,男人與女人們在左側的舞池中翩翩起舞。
“路明非跑哪去了?”他左顧右盼,也沒在觀衆席當中找到自己的學生。
“他們在跳舞。”旁邊忽然有人說。
陸老師的身邊并沒有人,如果常人經曆這一幕,會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或者見了鬼。隻不過陸離已經見怪不怪了,這是言靈·冥照的領域。
“路明非這小子還會跳舞?”海琳娜忍不住笑了一聲。
在舞池的中央,兩位老師看到了純黑的西裝與潔白的長裙,有些笨拙的黑色正是路明非,而優美的潔白則是零。
路明非的舞技并不好,雖然他在高天原學過一段時間,不過這并不是能夠速成的,已經踩了零好幾次腳。對方倒是面無表情,而他卻是顫顫巍巍的。
“怎麼突然跳起舞了?”海琳娜問。
“這不就是上流社會的交際方式嗎?”酒德麻衣輕聲說,“當哈拉爾五世退場以後,一切恢複正常,這些貴族們聯絡感情,自然不能像普通人在街邊喝酒撸串。”
“相比于聽着交響樂跳舞,我更喜歡那種簡單的方式。”
酒德麻衣的眼神有些怪異,沒想到能在這件事上與她達成共識。
舞池中央的路明非并沒有注意到兩位老師已經回來,他看着舞伴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心說這支舞結束之後不會被殺掉吧?
他真的不想跳舞,但邀請絡繹不絕,身為卡塞爾學院的代表之一,他總不能傻站着說不會吧?
幸好零神兵天降,把他從那群如豺狼虎豹的女孩們中解救出來,他是非常感激這個救命恩人的。
隻不過對于這個救命恩人的報答方式……
“抱歉……”路明非低聲說,他又不小心踩到了舞伴的腳。
“你在緊張。”零的聲音低不可聞,中文帶着淡淡的俄語口音,“放輕松。”
路明非沒辦法不緊張,兩個老師離開後,他屬于一個人待在混血種高規格的聚會中,有些膽怯。
何況零白皙的腳面上,已經多了淡淡的紅痕——都是他用皮鞋踩的。
隻不過零的聲音仿佛帶有特殊的魔力,竟然讓他躁動的心慢慢平靜下來,慢慢進入節奏,隐約找到了當年與陳雯雯跳舞的感覺。
不,比陳雯雯跳舞的感覺還要好。
路明非曾在仕蘭中學的春節聯歡晚會上與陳雯雯共舞,隻不過哪怕他練了三個月,依舊是手腳不協調。
可現在放松心情跟随零的舞姿後,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他的動作開始跟得上節拍,舞姿奔放自如,配合得天衣無縫,仿佛磨合多年的搭檔。
見鬼,那種熟悉感又回來了!
路明非的頭有些痛,仿佛在什麼時刻,他和眼前這個女孩共舞過?
是什麼時候呢?他已經想不起來了,也沒有時間去想。交響樂已經推向高峰,零以路明非的手掌為圓心開始旋轉,白色的舞裙飛揚,上面鑲嵌的水晶飾品光彩奪目。
“非常棒。”
一曲舞結束,所有人為他們鼓掌,這是華麗的舞姿,值得所有人贊美。
“你的老闆,知道哈拉爾五世的情報嗎?”目睹這一切的海琳娜,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