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世宴會廳。

海琳娜與陸離并肩站在台上，雖然已經熄滅了黃金瞳，但是冷傲的視線掃到何處，還是會讓人一陣心悸。

“非常棒，琳娜。”陸離率先鼓掌。

掌聲從稀稀落落逐漸轉變成震耳欲聾，排山倒海般的潮水向她湧來。當然不止是獻給她，也有庫特·哈拉爾的一部分，這是對偉大煉金術的贊美。

“不愧是卡塞爾學院的S級……”有人由衷地贊歎。

“好強大的反應速度與戰鬥能力啊，這就是S級嗎？”有人低聲說。

一切議論都逃不過這兩位老師的耳朵。

陸離無聲地笑笑，嘴角向後努了努，意思不言而喻——琳娜，你都有粉絲了呢。

海琳娜笑笑，她對着陸離可沒有那麼冰冷，換上的臉色變的溫和。

到此為止，煉金産品的展示會正式結束，工作人員迅速打掃展示台上的狼藉。

可今天注定是不眠之夜，無論是尼伯龍根還是跨越臨界血限能保持意識的煉金藥劑，都是重磅消息。

一下台，兩夥人全部被圍住。

“陸先生，請問尼伯龍根的構建方法能不能出售？”

“哈拉爾先生，這問這種藥劑您需要什麼樣的價格？”

場面有些失控，其熱絡程度絲毫不亞于某高科技公司的發布會現場，當一項或者幾項跨時代的發明問世後，台下的記者争先恐後地提問。

甚至有人向陸離和海琳娜要簽名。

位于煉金産品展示會前面出場的混血種家族代表們有些尴尬，正常來說那些有意者将會與他們洽談。

可這個環節被忽略了，所有人都争先恐後地向前湧，他們引以為傲的煉金産品好像變成了垃圾。

“抱歉，這種煉金術我們并不打算出售。”陸離謝絕了一切邀請，尼伯龍根技術相當于一個小型可移動的空間，洩露出去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陸老師可是為了維護混血種社會的安定，絕對不是因為這些人的出價太低了。

海琳娜拉着陸離，領着路明非沖出人群，無論是誰阻擋，都無法抗拒那雙金色的瞳孔，不自覺地讓出一條路。

所有人隻能包圍哈拉爾五世，正好符合他的心意。

“怎麼樣？”在邊緣的角落裡，陸離看着海琳娜。

“太弱了。”海琳娜皺着眉，撣撣自己裙子上的褶皺，“不過很久沒這麼壓着人打，還是挺爽的。”

“海琳娜老師你真是太厲害了！”路明非興奮的跳腳，托兩位老師的福，他也成為了人群的中心。

煉金藥劑已經失效，上台後的三人都開啟過黃金瞳，龍血加快了新陳代謝。那股冷峻的氣質蕩然無存，一下子好像又回到了隻會說白爛話的廢柴。

看着興高采烈的路明非，陸離無奈地說，“你被打回原形了，用不用我再給你來一針？你的這幅表情被女粉絲看到，好不容易積累的好感就消失了。”

“我還有女粉絲？在哪呢？”路明非東張西望，十分得意。

海琳娜上前一步，不留痕迹地從他的西服口袋中取出數張名片，上面手寫了房間号碼，足足十幾張。

“都是你的粉絲留給你的。”海琳娜一臉揶揄，“要不要随便選一張，與美少女共度春宵？”

路明非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大膽’的交友方式，難免有些羞澀，他說怎麼剛才下台的時候，感覺有人摸他的屁股，原來是放名片啊！

“還是不了。”路明非決定裝一把正人君子。

“真的不嗎？難得的機會诶！”海琳娜老師就像一個魔鬼，聲音當中濃濃的蠱惑。

路明非吞咽口水，鬼神使差地想要接過那一把名片，他的腳甚至不受控制地自己動起來。可在最後一步，他看到海琳娜老師臉上的笑容，不懷好意。

以強大的意志力控制自己移開目光，心裡都在流血，“不……不了！”

“不就對了。”海琳娜收攏那一疊名片，在他的頭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

下一瞬無形的精神之火自燃，堆放整齊帶着花香的名片化作灰燼。

“你還挺心疼？這樣就被約出去，也不怕得病？”

路明非瞪大眼睛，顫顫巍巍地指着地下的塵埃，一臉不敢置信，“不……不會吧？她們不都是出身名門的嗎？又不是外面特殊的服務者。”

“虧你還學的文科，法蘭西貴族的私生活有多糜爛，難道你不知道？都是一群名媛，小心被吃得不吐骨頭。”陸離撇了撇嘴，給年輕的路明非又上了一課。

曆史是個圈，看似很多陋習随着人類文明的進步而消失了，實則不然。它們隻是隐藏得很好，很難被普通人發現。

“還有，記不記得上杉越的慘劇？”

路明非這次可是冷冷打了一個寒顫。

源稚生一家的悲劇來源于上杉越捐獻了自己的DNA，被赫爾佐格惡意利用。他可不是普通的混血種，萬一遺傳信息被得到，世界上可能多幾個克隆人或者子嗣出來。

一想想若幹年後可能會多出幾個不認識的孩子，路明非就覺得頭大。

“男孩子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海琳娜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路明非如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不過我看有幾個男人也遞了名片給你，我記下了他們的号碼，要不要今晚你去交流一下？”陸離在一邊不嫌事大的添油加醋。

“請容許我拒絕。”路明非這次回答非常幹脆，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隻不過下一刻眉梢挑起，他歪着頭，一臉‘懇切’地望着陸老師，“陸老師你是怎麼記住他們的号碼的呢？”

路明非的表情非常真摯，一副虛心請教老師問題的好學生模樣。

海琳娜則是用一副意味深長的眼神看過來。

“臭小子将我的軍是吧？”陸離扯着路明非的耳朵轉了好幾圈，“我天生過目不忘，看到了有什麼辦法？”

“疼疼疼，陸老師我信了！你别揪了！”

“琳娜你别那個表情，我真的是不小心記住了……”

與另一側沸反盈天的現場不同，三人的聲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那種溫馨與其樂融融卻是那裡沒有的。

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才是這場晚會的主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