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吧，你們很費勁嗎？”

海琳娜疑惑的轉頭來看凱撒，她的身高隻有163，在這個一米三左右高度的洞穴裡，她比其他三人要舒服的多。

恺撒不想抱怨了，他已經開始懷疑信息來源是否正确了，他釋放了鐮鼬，除了四人的心跳以外，就是潺潺流水聲與昆蟲挖洞的聲音。

哪有什麼死侍？龍族特别講究排場，誰會把曾經居住的地方修建得這麼low？

“你的語法有問題。”位于隊伍最後方的楚子航糾正道，“盜墓這個詞語後面通常搭配‘賊’，恐怖這個詞語後面常常銜接‘分子’。”

恺撒翻了一個白眼，被楚子航氣得半死。

“我們現在的确是前進在阿拉伯人挖掘出的盜洞裡，說盜墓賊也不為過。”陸離解釋着，“隻有正式進入遺迹的大門，才會氣派起來。”

他們的交談都通過耳機傳到了地面上的臨時指揮室（帳篷）中。

“真是幼稚啊。”諾諾輕聲說。

“是挺幼稚的，師妹你說得真有道理。”芬格爾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支雪茄，叼在嘴裡，雙手飛速地敲擊鍵盤。

電腦屏幕前是各種各樣的縮小窗口，第一個綠色的心電圖，四道一起一落的綠色光點代表着四人的生命特征；第二個是一長串數字，那是安全繩索延伸的距離，也能測量出他們前進的距離；第三個是流動地震監測台，能夠囊括整個濱海市的地動數據，地下三十米可不是開玩笑的，任何輕微的地動都有可能引起災難。

“芬格爾，你沒有關麥，我可聽到你在背後說我們壞話了。”通訊頻道中傳來了陸離的聲音。

“還有陳墨瞳同學，你們兩個這學期的期末成績我會重點關照的。”海琳娜特意在最後幾個字加重了語氣。

芬格爾扯着嗓子哀嚎，“不要啊海琳娜老師！這都是師妹的錯！”

“呦呦呦，疼，師妹你别揪我的耳朵！”

雖然看不見芬格爾的表情，可公共頻道中傳來的聲音不難想象這個家夥正被諾諾教訓着。四人都輕輕笑了笑，在這樣黑暗逼仄的空間中，有芬格爾調劑氣氛也不錯。

“老師，我用現在出發嗎？”芬格爾的哀嚎聲趨近于無時，諾諾問。

“不用，你可以睡一覺天亮再去，按照煉金學的元素來說，這座遺迹的大門明天才會正式開放，煉金陣法才會失效。沒有它的阻礙，你的側寫能力才會發揮最大的功用。”陸離回答。

芬格爾打了一個哈欠，“那我們為什麼不天亮了再進行探索？現在都一點半了，困死我了。”

“夜晚是我們最好的屏障，白天你大張旗鼓地進行這種活動，不是擺明了我們是盜墓的嗎？這裡不是北美，我們沒有太多的特權。”

海琳娜真是不知道，芬格爾問這個問題之前有沒有動過腦子。

卡塞爾學院幾乎在世界每一個國家都有分部，通常這些分部在相應的國家内有很大的權利，也聽從本部的指揮，隻有兩個分部除外——日本分部、中國分部。

日本分部是個極道組織，名為蛇岐八家的混血種家族控制着一切，他們與學院是合作關系；中國分部的情況更加複雜，由于某些曆史遺留問題，這個分部通常隻是象征性的存在，并無太大實權，領導東方混血種的是另一股勢力，雙方泾渭分明。

“大家小心！前面好像有什麼東西？”海琳娜的聲音在坑道中回蕩。

“有什麼東西？老師你看到了？”恺撒一直開啟着鐮鼬，從風妖帶回來的聲音信息判斷，這坑洞裡除了地下水，就是微小的昆蟲，哪有别的東西呢？

陸離點點頭，陡然加快了腳步，他們的速度提升了一倍有餘，沒有到達奔跑的速度，更像是競走。

“好像是具屍體。”

約莫過了兩分鐘，陸離才擡手示意放慢速度，恺撒這才勉強憑借燈光依稀辨别出那是幾具屍體。它們的血肉與衣服早已腐爛，隻剩一副空蕩蕩的骨架，在骨架的腳底闆上，躺着一把已經生鏽的MP5沖鋒槍。

“是十七年前那個阿拉伯人的夥伴，我們快要到了。”

陸離憑借沖鋒槍槍身上印着的英文名字判斷出了屍體的身份，一切也符合口供裡的内容。

後方的恺撒與楚子航面面相觑地對視了一眼，紛紛覺得驚訝。

這真是人類所能擁有的視力？

鐮鼬沒有帶回來準确的消息是因為這是死物，不具備任何聲音。對于死物的探查，言靈·蛇才是最佳的選擇。可就是這個言靈，釋放者在釋放時也會陷入極端虛弱狀态，需要人保護才可以。

陸離和海琳娜健步如飛，哪裡是需要别人保護的樣子？再者說，他們的言靈不是戒律和時間零嗎？

疑惑困擾着卡塞爾學院學生中最強的兩個人，他們原本以為已經見識到了兩個老師的真正實力，可今天發現不過是冰山一角。他們就像一個巨大的洋蔥，剝開一層還有一層，永遠看不清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