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川徹被迫躺在地上,感受到一股力道從在脖頸處傳來,呼吸變得吃力。
【黑川君,讓我來吧。】
諸伏景光看着面前神色漠然的好友,語氣凝重。
這不是零常用的體術技巧。,自己之前的擔憂并不是無的放矢,黑川徹現在很危險。
黑川徹感受着對方手上的力道逐漸加重,眼前發暗。
【綠川先生,你幫我把左手碰觸到安室先生的臉上。】
然後,諸伏景光再次擁有了身體的感知。
他用力襲向好友的右側肋骨,趁對方抽手反擊時向右後側避開,擺脫控制。
諸伏景光注意當對方在這種狀态下左手還握着那支‘花’,便明白這是一切的源頭和破局的關鍵。
他左手将刻刀擲出,對方側身躲開出,左拳反制。
諸伏景光硬接下這一擊,借此用右手探向白色花枝。‘安室透’立即試圖抵擋,随後被對方用左手在臉上抹上一大片紅色。
‘安室透’不再行動,在原地站立幾秒,向後倒去,諸伏景光扶住對方。
随後這具身體中的兩個靈魂都失去了意識。
月上中天,樹影西斜。
黑川徹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側倒在地上,身旁是昏迷狀态的保镖先生。
喉嚨和胸腔都傳來麻癢鈍痛的感覺,他勉強用右臂支撐住身體,左手按住胸口,發出低沉的咳嗽聲。
【綠川先生,真是謝謝你了。安室先生不愧是金牌安保人員,一隻手就能吊打我。】黑川徹朝對方抱怨。
諸伏景光暗自苦笑,以對方的水平,對上警察廳公安部的精英結果顯而易見。
【黑川君,你的傷嚴重嗎?】諸伏景光關切問道,心中有些愧疚。
時間拖得越久越不利,為了盡快達成目的,他隻能硬接了一擊。
黑川徹嘗試感知身上的傷處,扶着一旁的樹站了起來。
【這些傷,過幾天就痊愈了。幸好安室先生的武力值太高了,沒有多少反抗的餘地,也就沒受什麼傷。】
【你之前讓我用血接觸他的皮膚,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了?】确保黑川徹可以自由行動後,諸伏景光壓制不住内心的擔憂,迫切想了解好友的現狀。
【還記得我說的那個同學嗎?他跟着我進入了‘那個世界’,出現了和安室先生剛才類似的表現,但中途恢複了意識。今天驗證了這個猜想——我的血液接觸了對方的身體,能夠讓人恢複意識。】
【後來,你的同學恢複正常了嗎?】諸伏景光沉默片刻後發問。
【我隻記得,他起碼意識清醒了。】
不知道安室先生醒來後會怎樣,是否會變得和那個人一樣。
黑川徹鎮靜地開始整理自己的衣物,他脫下大衣,将摔倒在地時背後沾染上的樹葉和泥土抖落在地,随後調整内搭毛衣的位置,将長衣領翻出向上遮擋住脖子上的痕迹。
他靜靜看了一眼身側躺着的金發青年,對方左臉被抹上的血迹不知何時消失了,對方笑起來的時候足夠溫暖。
這樣燦爛的太陽絕對不應該被沾染上黑暗。
—
‘安室透’恢複意識時,發覺自己上半身靠着一顆粗壯的樹木,他的後腦還有些暈沉的感覺。他眨了眨眼,意識清醒了三分,他試圖回想起先前發生的事情。
‘安室透’皺起眉眼,無論如何,他隻能想起一大片瓷白的花海和其中坐着的黑衣青年,對方雙目緊閉,微低着頭,胸口處是視線範圍内唯一的紅色。
他走近,試圖叫醒對方,“拜托了。快醒醒!”眼前的這個人如此熟悉,他卻無法叫出對方的名字。他抓緊青年的肩膀輕微晃動,對方卻順着力道的方向倒下,指尖的觸感變得冰冷,視線慢慢模糊,眼前出現了一大片鮮紅色,另一個黑色的背影隐約出現在遠處。
“安室先生!”
‘安室透’回過神來,面前出現一雙形狀狹長深邃的金色瞳孔,眼睛的主人面容俊秀,正略帶驚訝地呼喊自己的名字——安室透。
“零!”另一個溫和親昵的語調在腦中徘徊最後消散。
雖然自己出生證上的名字是降谷零,但是隻有在卧底警方時才使用。
為什麼現在自己反而覺得這個名字更加有溫度。
‘安室透’的意識恢複,緩緩站直身體,朝着黑川徹露出一個帶着笑意的安撫表情,“我沒事。”
黑川徹看着對方的神色,輕輕點頭。
【安室先生哭了。不過他好像沒發現。】
諸伏景光沉默不語,他辨認得出零在昏迷時的口型,是在叫自己的名字——hi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