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韫之一愣,顧相旬居然記得他讨厭醫院,心裡莫名的有些漲漲的。
*
中庭園
顧相旬将車停到地下車庫後下車,走到副駕駛旁邊開車,伸手打算繼續抱譚韫之下來。
譚韫之下意識一縮,顫着睫毛,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畢竟剛剛顧相旬抱他的時候他一直處于愣神的狀态。
顧相旬伸出的手頓住,昏暗的車庫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照的不真切。
就在他開口要說些什麼,眼前的人閉上雙眼顫抖着伸出雙手遞給他,仰着臉一副求抱的姿勢。
顧相旬的思緒罕見的一片空白,一向精明有主見的他此刻沒了法子,隻有胸膛一顆心髒熱烈跳動着。
他緩緩伸出手将譚韫之抱起,譚韫之也乖順的将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這一刻,顧相旬的心被一種情緒充斥着,該情緒名為滿足。
譚韫之緊緊閉上雙眼,雙手牢牢抓住顧相旬,頭輕輕的靠在顧相旬的肩上,心砰砰跳的厲害。
他依偎在顧相旬懷裡緊張的不敢張嘴呼吸,隻能用鼻子小心的,不想被發現的、輕輕吸着氣。
顧相旬的步伐穩而堅定,盡管手上抱着譚韫之,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行走,他抱着譚韫之走進電梯。
電梯緩緩關上門。
“幫我按一下電梯,2樓。”
顧相旬低沉磁性的嗓音在電梯裡響起。
電梯裡隻有他們二人,顧相旬讓誰按電梯一目了然。
譚韫之顫巍巍睜開眼睛,視線匆匆掠過他,松開環在顧相旬脖子上的右手,輕輕按了一下電梯按鈕,又迅速如觸電般收回手。
不過片刻,電梯安穩停下,門緩緩打開。
顧相旬抱着譚韫之進入客廳,小心地将他放在沙發上,便起身去拿醫藥箱。
譚韫之窩在沙發上捂着臉發呆,他的臉現在滾燙,熱的他有些受不了。
顧相旬很快就拎着醫藥箱回來,他将醫藥箱輕輕擱在茶幾上打開,取出棉簽和碘酒。
顧相旬半跪在地毯上,伸手将譚韫之的左腿的褲腳輕輕卷起,露出樣子可怖的傷口,目光又是一沉。
譚韫之下意識說:“沒事,其實不嚴重——”
顧相旬擡頭看了他一眼,他後面的話越說越小聲,帶點遲疑:“也就看着有點,有點可怕。”
譚韫之說完這句話自覺閉嘴,顧相旬小心翼翼的用棉簽蘸着碘酒,湊到傷口處塗抹,譚韫之的腿細微的抖動了一下。
顧相旬捏着棉簽的手指一頓,擡眼詢問,“疼?”
譚韫之搖搖頭。
顧相旬埋頭繼續給他塗藥,等到猩紅的傷口被暗色的碘酒塗滿一層後,又重新拿起一根棉簽開始給膝蓋處的青腫塗抹。
譚韫之低眸,見顧相旬專心給自己上藥,視線隻略微觸及到顧相旬濃密的睫毛以及高挺的鼻梁。
顧相旬人可真好啊,他呆呆地想。
待到顧相旬塗抹完站起身,他便呆愣愣地打算将褲腳放下去,被眼疾手快的阻止了,“還沒幹。”
譚韫之眼神飄忽,胡亂點點頭應聲,“哦哦好……”
顧相旬挑挑眉,轉頭扔掉棉簽,收拾好醫藥箱,放在茶幾下面的收納箱裡。
“哥哥……”
顧相旬回頭:“怎麼?”
譚韫之就這麼愣着和顧相旬對視,他也是一時腦子抽了喊了他,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憋了句:“……沒什麼。”
顧相旬沒追問,隻是點點頭,轉身朝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