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五點已起床,有人五點還沒睡。這場德.州撲.克私人現金局已經鏖戰了八個小時,一桌子的老闆闊少,帶着各自的大蜜小秘玩得正激情澎湃。
這一輪隻剩下楚默和簡少沒棄牌,池子裡的籌碼已經堆成了小山。一桌子人誰也不敢出聲或者亂作表情,生怕影響了兩位老闆做判斷。
最後一張河牌翻出了個黑桃K,整張桌子的人齊齊喊了一聲:“我靠”!
本身翻牌是黑桃AJQ,轉牌來了張方片K,最後這張黑桃K一出,簡直是逆了個天,激活了所有的可能性。
簡少在屋裡戴一副墨鏡,生怕他的眼睛洩露了他的心。掀起自己底牌的一角,他故意做出一副誘敵深入的樣子,敲了敲桌子,選擇過牌。
對面的楚默肩上搭着一件高定寶石藍天鵝絨西裝外套,一頭銀色的半長披發,嘴裡叼着根薯條,看着簡少,滿不在乎地聳了聳鼻子。然後懶洋洋地說了句:All In(全押)。
"楚老二,你他媽!"簡少把墨鏡一摘,扔在牌桌上,咒罵道。反正楚默all in了,簡少也無所謂對方讀人了。
牌桌一下子沸騰了,七嘴八舌都跟那兒瞎分析,鬧哄了十分鐘,簡少還是做不了決定。這一個all in押進去的有四百六十多萬,池子裡面各家貢獻的也有小兩百萬,加起來确實是有點兒刺激的。
“你不會真有黑桃10吧!起手一對十?”簡少試探着問楚默。
楚默搖搖頭,說:“簡少信我,我是二七不同花”。
二七不同花是德撲裡最小的底牌,簡少翻了個白眼:“滾你丫的,信你我是傻逼。”
楚默經常出其不意,人又瘋。簡少心理鬥争了一個世紀,最後還是慫了,急赤白臉地說了句:“我fold(棄牌),楚老二最雞賊了,在這兒蹲我呢。”
簡少很不爽地把底牌掀開,雖然他可以選擇不亮底牌。因為他一fold,桌上這幾百萬就已經都是楚默的了。
簡少底牌一對A,頂葫蘆。隻輸給四條K和同花順這兩手牌。
一桌子人開始起哄,讓楚默亮底牌,都等着看黑桃10。楚默不負衆望,幽幽地翻開面前兩張牌:二七不同花。
全屋瞬間安靜了,接着是一陣巨大的騷亂,沒人想到他敢這麼玩。這家夥竟然用最小的底牌赢了幾百萬。
簡少的臉從黃轉紅再轉綠,滿頭大汗冒着煙,像個着了火的紅綠燈。最後一氣之下抄起那兩張撲克牌,沖進洗手間,撕得粉碎,嘩啦一聲沖進馬桶。引得一屋子的總裁闊少們哈哈大笑,紛紛說“楚老二真他媽不是個東西”,“就會玩兒心眼兒”!
宋小赢進來半天了,遠遠靠牆站着,看自家老闆赢了錢心情不錯的樣子,才敢湊近,把楚默請到一邊,附耳說了幾句。
楚默聽後,眉毛一挑,沉聲道:“你真是天縱奇才,什麼都能搞砸!”
寶石藍外套從肩上滑下去,楚默站起身來,下面露出一條滑雪摔骨折的腿,還打着石膏。他笑着對牌友們說:“下一局别帶我,哥兒幾個先玩兒着。”
兩人走到無人處,宋小赢把手機遞給楚默,楚默一目十行,劃拉一圈之後問道:“你确定,這個姓易的就是我大哥從渝州帶回來的那位?”
“嗯嗯,上周您大哥從高爾夫球場提前走了,就是去找了這個易卿塵,倆人還一起回的楚言在帝京公館的房子。據說易卿塵就住在那兒。”宋小赢說得很肯定。
楚默擰着眉毛不說話。宋小赢最怕老闆沉默,趕緊說:“這事兒還沒正式官宣,隻是官方試水。我再去想想辦法,不會讓琳達小姐不高興的。”
江琳達是楚默的小情人,網紅歌手,專門唱二次元歌曲,cosplay一扮上,哄得小楚總是日日春宵,就差精.盡人亡了。
琳達也在《中國唱作人》的嘉賓名單裡。上次楚默内部拿到初版名單,琳達一看就生了氣,說易卿塵和自己撞型了,都是古風,到時候肯定要先淘汰一個。
琳達茶飯不思,連愛馬仕鉑金包都不能讓她興奮,楚默心疼得夠嗆,當即動用全部資源連夜就把易卿塵從名單裡踢了出去。
一頓操作完,才得知那是他大哥的人。
“媽的,楚言一舒坦我就犯牙疼。”楚默邊說邊拿拐杖戳宋小赢的腳。
“那老大你說怎麼辦?”宋忍着疼問道。
楚默想了想:“我聽說楚言這兩天不在京北,你去想個法子,試探試探那個易卿塵的虛實,要是個慫貨,就順便狠狠挫一挫他的銳氣。”
“明白了,我這就去辦。”宋小赢颔首。
楚默打開手機,又看了一眼那條微博:“我大哥什麼品味?喜歡一隻小青蛙,還特麼是隻公的……艹!”
宋小赢接話說:“我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