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烏雲密布,空氣中彌漫着即将到來的雷雨的氣息。
王貞儀和陳宛玉帶着一衆仆人,騎着馬到杭州城外的一處空曠地帶。
王貞儀遠遠地喊:“宛玉,你們把那根竹竿豎起來,我們要确保風筝能夠順利升空。”
王貞儀在竹竿的頂端綁上了一隻特制的大風筝,風筝的尾巴上系着一條長長的、塗有蠟的絲線,絲線的末端連接着一根銅絲。
風筝的線是用絲綢制成的,因為絲綢是絕緣體,可以避免在實驗過程中發生觸電。
陳宛玉按計劃将長竹竿穩穩地插在土中。
王貞儀望了一眼閃電劃過的夜空,“記住,一旦風筝升空,你就要慢慢放線,但要确保線不會糾纏。”
陳宛玉點了點頭,手中握着線軸,準備随時放線。
王貞儀朝夏小狗喊:“把那塊軟木拿來,我們要在風筝線上附加一個軟木把手,這樣我才能更好地控制風筝。”
夏小狗迅速地将一塊軟木綁在了風筝線上,确保它的位置适中,不會影響風筝的飛行。
“好了,現在我們來準備接閃電的東西。把那把銅鑰匙拿來。”
一個丫鬟急忙過來,遞給王貞儀一把舊銅鑰匙,鑰匙的柄被綁在了風筝線的末端,離銅絲不遠。
王貞儀告訴所有人:“這個銅鑰匙将是我們捕捉閃電的關鍵。當閃電擊中風筝時,将通過銅絲傳導到鑰匙上。”
準備工作完成後,陳宛玉領着一衆人退到了安全距離。
王貞儀騎上了一匹訓練有素的軍馬,準備在雷雨來臨時快速跑動。
随着一聲雷鳴,風勢加大,王貞儀發出了信号。陳宛玉開始放手中的線軸,風筝迎風而起,迅速地升入夜空。
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直擊風筝。王貞儀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膛,她迅速地拉動馬匹,讓風筝飄得更高。
閃電擊中了風筝,電流沿着銅絲傳導到了銅鑰匙上,最後傳到事先準備好的、内襯有蠟的密封琉璃瓶中。
王貞儀帶着夏大膽和夏小狗父子,經過數日的跋涉回到了高淳縣。
要揭開龍神之謎必須找到張員外。她先去縣衙找縣令崔志和邢文明。
剛見面,邢文明就急切地解釋:“王姑娘,我就知道您一定會追查到底。這些天,縣尊以張員外的妻子和兒女為誘餌,查到了張員外的藏身處,不敢妄動,隻等您回來定奪。”
崔志聽得老臉一紅,“這是無奈,我也不想卑鄙到……”
王貞儀擺手示意他閉嘴,“事急從權,不要多言,咱們應該立即秘密抓捕張員外,邢巡檢和我一起去。”
天色微暗,兩人換了夜行衣,來到一個隐蔽的院落,悄無聲息地翻牆進去。
院子裡靜悄悄的,隻有一盞昏暗的燈籠在風中搖曳。他們潛行到中堂外,聽到裡面有人在唉聲歎氣。
“這算什麼事兒啊,賺了那麼多銀子,但隻能躲在這個破院子裡不敢見人。”這是個男人的聲音。
接着是女人的哭泣聲,“那能怪誰,還不是你貪銀子,信了那人的話。”
咣當一聲,應該是男人惱羞成怒,推倒了桌子,“我受不了了,我得去看戲,我得去聽曲兒,我得去……”
女人的哭聲戛然而止,接着是厲聲罵:“你得去哪兒啊?又想去風流啊?就在這兒熬着吧。”
王貞儀和邢文明瞅見一個衣服華麗的婦人領着幾個丫鬟氣沖沖地離開。
待她們走遠了,兩人一腳踹開門,沖了進去,一前一後圍住張員外。
張員外正艱難地扶起桌子,見沖進兩個穿着夜行衣的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長桌又咣當一聲落在地上。
邢文明拔出刀,冷笑着說:“張員外,我奉命來送你一程,别怪我啊。”
手中的刀在燭光下閃着寒光。
張員外退到牆角,聲音發顫,“邢巡檢,難不成你也被收買了?他給你多少銀子,我都加一倍,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我什麼都沒做,你放過我吧。”
邢文明先是一怔,繼而摘下黑布,“你怎麼認出我的?”
“當然是聽聲音啊。”張員外面露期待之色,“邢巡檢,你要多少銀子?盡管開價。”
“放過你?你和龍神的把戲已經害了不少人,今天我們要替天行道。”王貞儀厲聲道。
邢文明跳過長桌,長刀指着張員外。
張員外恍然大悟,随即吓得跪倒在地,“别殺我,我說,我都說。是有個神秘人找到我,說可以幫我賺大錢,那些龍神的把戲都是他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