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現在不是死了嗎？”林墨蹙眉道，“三個月前，趙府被皇帝下令滿門抄斬，你确定趙逸還活着？”

雖然石溪村距離燕京有一定的距離，但三個月的時間，足夠讓趙府被抄家滅族的消息傳得天下皆知。

“他還活着。”林芷十分肯定地說着。

說完，她便停頓了片刻，眉間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解釋：“三個月前，真正的趙逸在外遊學，并未在府中，他躲過了這場滅門之災。”

林墨聽見林芷這番不可思議的話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很奇怪。”

失了憶，卻讓人更加琢磨不透了，多了他不知道的秘密。

林芷心裡一顫，但想到要透露的事情，她必須說點什麼，就是不知能不能糊弄得住這個以聰慧聞名的童年反派。

“你知道的，我頭受了傷，失了憶。”

林墨不語。

林芷咬牙，接着道：“在我受傷昏迷的那段時間，我見到了仙人，受到了他的指點。”

“仙人？”林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意思仿佛是，編，你接着編。

林芷頓時感覺壓力頗大。但她可不是口說無憑，她是有實物為證的。謊言嘛，要半真半假才有信服力。

“你别不信。不然，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林芷當着林墨的面，把手裡的彈弓收進了空間，她的意識并未在空間停留。所以，在林墨眼中，林芷在片刻呆滞後，手裡的彈弓就憑空消失了。

林墨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他确定林芷并未做手腳，但東西就是突然消失了。饒是一向不信鬼神的林墨，在這一刻也産生了自我懷疑，考慮林芷話中的真實性。

“你把手攤開。”

林墨此刻有點呆，愣愣地伸出了手。

下一秒，他便看見彈弓憑空出現在他手上，而林芷卻并未和他接觸。

“你怎麼做到的？”林墨終究忍不住開口詢問。眼前發生的一幕，已颠覆了他的認知。

但他确信定是林芷做的手腳。

彈弓消失時，她有片刻的不自然。彈弓出現之前，她先是觀察了他的手，然後有一瞬間是極為專注的，那瞬間過後，彈弓便出現在了他手中。

若林芷知道林墨的洞察力這般強，她定會把自己的小動作收斂得更仔細些。

但她不知道，所以此時就很安心地對林墨道：“我手上有一個空間，這個空間是無實物的，但能儲存真實的東西。”

林墨若有所思地開口：“你剛才便是把彈弓放進了空間裡？”

“嗯。”

林墨不禁又問：“人可以進去嗎？”

“不行。”林芷開口解釋：“空間裡不能裝活物。”

“也就是說可以裝死人。”

林芷一噎，“應該可以。”但她是絕不會裝死人的。

林墨看着她，指出她話裡的漏洞，“既然你知道那是空間，想必是親眼見過的，那你為何說人不可以進去？”

林芷臉色一僵，她本想隐瞞活人隻有意識能進去的。但沒想到她什麼都沒做，隻憑幾句話，林墨就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而且，要是林墨不說，她還沒有意識到她言語的漏洞。

見此，林芷也不再隐瞞。

她原先隻是不打算亮出空間的所有底牌，但林墨既然發現了，告訴他也無妨。如果她的意識需要長時間在空間停留，她的身體也需要一個知情的人照顧。

“我沒帶人進去過，不知能不能進。”林芷解釋了一句，“我自己也隻能意識進入空間，身體留在了外面。”

“你帶我試試，我想親眼看看你所說的空間。”林墨看着林芷，眼裡露出了興奮的光芒。這是他對未知事物感興趣的表現。

“好吧。”林芷沒有拒絕。她也想知道能不能帶旁人的意識進去。

林芷用左手抓着林墨，心裡默念進入空間。轉瞬間，兩人的意識都進去了，而他們的身體留在了原地。

林墨不可思議地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看着他離開身體後的意識——沒有重量的、輕飄飄的、透明的身軀。

“這便是我們的意識？”

“嗯。”林芷點頭，開口道：“我稱它為意識，或許它也叫靈魂。”

林芷拉着林墨連續試了幾次後發現：如果她的意識出了空間，林墨的意識也會跟着出空間，不能單獨把林墨的意識留在空間内。

等試驗結束後，林芷問道：“現在你可信我說的話？”

林墨低頭沉思，心緒久久不能平靜，模棱兩可地回道：“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