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地而坐的人,每個人都在“玩弄”着自己的樂器。
簡單的樂器發出簡單的音調,給周圍随性又懶散的人有了惬意的理由。
他們輕松自在,與這樣的音樂混為一體。
秦沐欣和施城現在就是這裡的人,他們兩個和當地人一樣站在這裡,饒有興趣的看着裡面的演出。
兩個人的站姿都比較随意,松弛的肩膀說明這一刻施城很放松。
他牽着秦沐欣的手,秦沐欣的手放在施城的手裡,想拿出又不好意思拿出,最後形成一個有意思的畫面。
她一根手指松松垮垮的搭在施城的手裡,讓施城握着。
其餘四根手指在、外微微的卷起。
施城正好順着秦沐欣的手指的趨向,大大的手掌直接攥住秦沐欣那一根手指。
從遠處看,像小情侶獨有的親昵,外人看來這兩個人應該很恩愛。
施城面容和煦,略帶微笑的看着演出。
秦沐欣也略有興緻的看着裡面人的表演,表演的曲調依舊簡單、單調。
觀看的人依舊毫不在意的盡興欣賞,打鼓的人打着打着來了興緻。
忽然間兩手加快速度,一陣“咚咚咚!!!”的敲完之後,迎來在場所有人的哄笑和掌聲。
這樣的掌聲讓當事人的臉也露出逞強的笑容。
施城也被這樣的氣氛感染,他轉頭看一眼秦沐欣,秦沐欣不明就裡。
然後施城放開秦沐欣的手,主動走過去,拿起那把無人問津的吉他,也坐到這群人中間,和他們一起演奏。
施城一向斯文體面。
即使今天穿的是簡單的白色短袖T恤、短褲和鴨舌帽,也能讓人感覺出超然卓凡的氣質。
現在在一群當地人中圍坐彈奏,成了一份格格不入的“獨景”。
這個“獨景”獨獨映入秦沐欣的眼簾,秦沐欣的手剛才一直被施城包裹着。
隻是看她一眼之後就松開。
秦沐欣一時間感覺手空落落的,她看着施城走到前面,又看着施城去拿人家的吉他。
最後看到施城和也和當地人一樣席地而坐,加入到演奏的隊伍當中。
這個過程那麼流暢,甚至施城都沒有和他們打招呼,就自然而然的融入到一起。
他的舉動那麼自然,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那麼水到渠成。
秦沐欣雙手挽到前面,看着眼前興緻頗高的施城。
現在他的表情還是那麼文雅,但憑秦沐欣對他現在的了解,她知道現在的施城很高興。
這張高興的臉和秦沐欣腦海中無數張臉重疊——兩個人為了籌備婚禮第一次見面。
秦沐欣卧病在床,施城不斷誘哄她吃藥吃粥;宴會時猝不及防霸道又強迫的吻。
這個人為什麼做什麼都是那麼自然,那麼順理成章,又在隐隐約約中透露着一種不可反駁的強勢。
施城從坐下之後就開始一直找當地人演奏的節奏,他彈出的聲音幾乎不成調。
隻是配合着有意無意的讓吉他發個音,其他的吉他和其他的樂器發出的聲音竟也達到渾然天成的效果。
當地人熱情好客,從不拒絕友善義的人,所以從施城坐在那兒的一刻起,他們就沒有拒絕他。
他們一起演奏樂器,一起笑,一起鬧,一起享受這份輕松又歡快的時光。
天色越來越晚,等散開的時候,夜市裡已經有很多項目都收攤了。
施城起來很有禮貌的将吉他放回去,又周到的與周圍和他一起玩樂器的人握手道别。
最後走到秦沐欣眼前神采奕奕,目光灼灼,面帶笑容的一直盯着秦沐欣看。
因為心情好,看秦沐欣的目光也更加柔和。
秦沐欣第一次有了害羞的心情,在施城的注目中,眼神不知道應該放到哪裡,左右的飄。
可是今天看到施城的這身行頭,秦沐欣的腦海中隻出現了一個字,帥。
“這個時間了,我們怎麼回去?”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車也不好找。
秦沐欣也是擔心,也是不知道說什麼應對施城的眼神。
施城笑了一下:“等一下,我去看看。”說完之後,施城就走到對面的一條街上。
沒一會兒,秦沐欣看見施城又出來了,在遠處打電話,然後又進那條街。
再過一會兒,秦沐欣就看見施城騎了一輛摩托車來到她面前。
“上去。”施城戴着頭盔,聲音有些發悶的說。
秦沐欣曾經在幫施城收拾行李箱的衣服時,就發現施城有一套機車服。
那時候的秦沐欣很難想象施城開機車時是什麼樣的。
這麼溫文爾雅的人和那種潮酷路線似乎永遠不搭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