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把最後一個桌子搬到指定地點之後就打算去水池那裡洗手。他是運動員,今天放學之後要跟着一起跑接力的人練習。他是真的認為沒有必要,隻是一場沒什麼意義的比賽,随便傳傳就好了,為什麼還要花時間去練習呢?因為提出要訓練的人在班級裡很受歡迎,老師喜歡,同學喜歡,而他不打算當那個和對方逆着來的那個。盡管他并不覺得這個人有多麼好,反倒是總有一種違和感,不是讨厭他,隻是喜歡不起來。
要是淩波的話,是不是可以理解我呢?
他被自己腦袋裡突然冒出來的這個想法給震驚到了,趕緊把這個念頭甩出去。他總覺得自己最近有些太在意淩波了,尤其是在成為對方的讀者之後,他幾乎總是會下意識的往淩波的方向看去,在人群裡也會無意識的尋找淩波的身影。那個中總是一個人的身影,讓他心裡湧上說不出來的感情。
他總覺得淩波是自由的代名詞。
淩波的文字看上去也是這樣,盡管她筆下的角色大多是因為各種原因無法逃離本身的生活,被困在距離自由一步之遙的地方。他很想知道淩波在寫下這些文字的時候是怎樣想的?他想更了解這個人,不僅僅是作為一個讀者對作者的好奇。
在水池那裡差點和淩波撞到一起,他心裡是挺高興的,要是能因此能和她多說些話,自己被撞飛也沒關系。淩波很小聲的道了歉之後就打算走,他不想放棄這個難得的可以和她獨處聊天的機會,他趕緊轉身向淩波發問。
“那個,淩波。你假期有什麼打算嗎?”
淩波沉默的好久才回答,這個時間其實并不長,但是對百裡來說就像一個世紀那樣長,他臉上帶着笑,一如既往的,隻是今天着抹笑裡全是不安。他很害怕淩波因為自己突兀的問題讨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