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技之長的,可以讓他展示一下,沒有的再看資質。”李如霜說得有些簡略,眼看着幾位師傅臉色為難,欲言又止,于是立馬改口,“哈哈,我也隻是建議,選拔嘛,您們更有經驗。”
她有個特别的方式,可以直接試出一個人的根骨。
等到選拔那日,李如霜才知這王氏拳館似乎不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拳館,選拔大會的陣仗還蠻大。不過李如霜對這些沒興趣,她帶着玉棉來蹭點糕點吃。
長得高大威猛的,留下;整天幹農活的,有勁兒,留下;反正都是幾位老師傅相看,她坐在右手邊第四位,也幫不上什麼忙,就隻能喝茶水吃點心。
正如她所料,前來參選的人打着自創的王八拳,在他們面前一頓亂舞,李如霜一度昏昏欲睡。
“小李師傅,小李師傅!”李如霜被王興喊醒,睜開眼睛不知何故,隻見幾位師傅都瞅着她,面前還站着一個憤怒的少年。
玉棉一個脖領将她薅起來,在她太陽穴處使勁按壓。“哎哎!”李如霜瞬間清醒,這死玉棉真有法子治她。
她沖着幾位師傅尴尬地笑了笑,與王興腹語:“發生什麼事了?”
“這個小夥子沒被選上,不服,想要找我們要個說法,師父問你是怎麼想的。”
李如霜聞言看向眼前這個男子,因為生氣,鼻子不斷呼出粗氣。她賤兮兮地朝他一笑:“你覺得自己适合練武嗎?”
那男子以為她在侮辱自己,更加生氣了,雙拳攥緊卻蹦不出一個字來。
李如霜也不為難他,“行了,我懂。玉棉,點他身柱!”
玉棉一個轉身跳到男子身後,迅速出手點了他的穴。座上的幾位師傅紛紛吸了一口氣,這點穴的功夫他們也隻是耳聞,從沒有親眼看到過,今日算是漲了見識。
王興看了看玉棉又瞧了瞧李如霜,印證了他一直以來的猜想。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就連小李師傅身邊的女子功夫都如此了得,那她定不是一般人。
那男子發現自己無法動彈,憤憤地吼道:“你給我使了什麼法,快點解開!”
李如霜嘿嘿一笑道:“我也不知道你究竟什麼來頭,既然來選拔,大家都是一樣的,你不服各位師傅的眼光,那就讓我來試你一試啊。”
“隻要半炷香内,你能沖破她的定身,就算過關。”
衆人從未見過這樣的選拔方式,都傻了眼,仔細留意着男子的變化。李如霜搖搖頭撇嘴,朝嘴裡扔了一顆葡萄。
少年人總想着證明自己,都以為自己是鳳毛麟角,殊不知他卻是泥瓦石磚,有些事情從出生就決定了。
半柱香的時間已到,男子失敗了,玉棉幫他解開穴位,他仍呆愣在原地,原來的憤慨不見剩下的隻有迷惘。
“沖破她的定身不難,稍微有點力氣的人都能成功。”李如霜說完此話,男子失魂落魄,一刻也不想在此地多待,馬上走了。
王興拍拍手道:“可以呀,你這方法真行。”
接下來李如霜沒法閑着,動不動就要讓玉棉點穴伺候那些人,她動動嘴皮子倒是不累,而玉棉手腕都酸了。
一天下來,王路收了不少學徒,笑得合不攏嘴。終于熬到結束,李如霜向王路辭别後,立即奔向紅月酒樓。
“燒鴿子來一個,有沒有什麼糖水,哎!沈六玉棉!快過來。”
李如霜正跟老闆點着菜,玉棉和沈六在酒樓一冒頭就被她看見,立馬站起來打招呼。
她讓小二報了一遍菜名,“他家的東西我吃過,還不錯,你們放開了點,我請客。”李如霜拍拍胸脯十分慷慨。
正如王興所說,拳館的月錢比普通的長工都高,一天五文錢,她省着點花攢了些錢。
“沈六,這段時間,如果不是你,我們孤女寡母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我敬你一杯。”說完李如霜就舉起酒杯幹了。
“小姐,你說什麼孤女寡母!”玉棉撇嘴。李如霜踩她一腳低聲道:“别說話。”
沈六不點明她們桌子底下的小動作,眼睛彎成月牙,忍俊不禁道:“菜還沒上,你怎麼就先敬上我了。”
李如霜看了一眼隻有一瓶酒的桌面,發現自己确實有點急切了,她調皮地吐吐舌頭讪讪道:“這不隻上了酒......哎呀沒關系!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
沈六看着她的視線越發深邃、焦灼,李如霜發覺氣氛有些尴尬,借口出去解手。剛走到外面便遇到一夥官兵,李如霜臉上的笑容消失,立即轉過身躲到了一個鋪子蓋桌的布簾下面。
官兵這個時候不應該來這條街巡邏呀,怎麼回事?
李如霜稍微掀開鋪子的罩簾,觀察着官兵的行動。
“小夥子買包子啊,一文錢兩個。”小販是個身寬體胖的婦人,李如霜與她對視上,馬上縮了回去,從另一頭跑掉了。
李如霜回到酒樓,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