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霜冷笑一聲:“就憑你們!”
兩個帶刀的侍衛扭了扭手腕,向她逼近,李如霜突地擡腿将其中一人踹了出去。此時她不得不動用内力了,還站在原地的侍衛見她一腳的威力不俗,眼中多了一份謹慎,腳下左右開弓,右手搭在刀把上。
這人雖身為男子,卻比李如霜還要矮上半頭,李如霜胸有成竹,有足夠的信心對付他。
刀身摩擦着着鞘的聲音在暗夜中尤為刺耳,那人拔刀速度極快,李如霜眼睛還未看清,身體已經率先做了動作。她用盡全身力氣撐着這矮子的手腕,長刀就懸在她頭頂兩寸之處。
李如霜咽了下口水,她的手臂被眼前人逼得不斷下降,而且她察覺到此人還未使出全力。在這人的體内,李如霜感覺到了異常渾厚的内力,她認識的人中能夠與這個人一比的也隻有赫連煜了。
看來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早知如此,她就該聽赫連煜的忠告,乖乖在府中養傷。
兩人僵持着,李如霜後背隐痛,她咬緊牙關堅持,被她踹到在地的侍衛突地出現在身後,想要将她擒住。李如霜洩力側過身子,蓄力一躍,想要回到太子府中。
誰知那矮子蹦得比她還高,踩在她的肩膀上硬是将李如霜壓到地面,李如霜被他踩着,如同頂着一個千斤的秤砣,無論怎麼調用内力反抗,都無法動搖他分毫。
李如霜就這樣被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可惡!赫連郎從哪裡找來的高手,她即便沒有受傷也無法敵過,不知這人和赫連煜哪個人更強一些。
“早聽聞李将軍有個女兒,是個武學奇才,可現在看來,不過爾爾。”赫連郎做了個手勢,兩個侍衛将李如霜雙手困了起來,在她嘴中塞入一團破布,那個武力高強的矮子,死死鉗着她的肩膀,防止李如霜掙脫。
李如霜舌頭被破布深壓着,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頸後一痛失去了意識。
地牢陰暗潮濕,蚊蟲蟑鼠橫行霸道,李如霜是被老鼠咬醒的,她渾身瘙癢難耐睜開了眼睛。四周都是牆。
赫連郎對她還真是重視,特意安排了個單間。
李如霜吃力地扯着拷着她手腕的鐵鍊,此時她不僅雙手被拷住栓于牆上,雙腳也被鎖住了。李如霜心想,赫連郎看輕她,這雕蟲小技怎能困得住她,隻需内力一震便可碎了這枷鎖。
李如霜低頭閉眼片刻,而後猛地睜開,不可置信地擡起右手,想要點左胸的穴位,可鐵鍊限制住了她的行動。
“嘶!真是麻煩。”她左手呈握拳狀,屈起大拇指發了寸力,點按鎖骨下方一處。
這一按,李如霜直接痛叫出聲,天突穴酸痛不堪,她繼續蓄力卻發現還是和剛剛一樣,一點内力都沒了。
定時那赫連郎給她下了什麼藥,竟散去了自己一身内力。
受傷的鳥雀困于籠中,怕是永無飛向那蒼天之日了。可她不是鳥雀,就算沒有内力,她未必沒有辦法逃。
李如霜站起來紮着馬步,雙臂用力拽着鐵鍊,不成想鞋底打了滑,身體向前傾去,若不是有鐵鍊拉着,恐怕她已經摔了個狗啃屎。
她一怒之下卸了腳上的軟繡鞋和白襪,光腳站在地上,将鐵鍊纏于小臂,腦門青筋暴起,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兩條鐵鍊的根部直接從牆上斷裂。
一時收不住力,李如霜重重地摔在地上。
這回可真是沒臉了,真摔個狗啃屎。
回想她來到赫連的幾月,把該經曆的不該經曆的都受了一遍。
踏過荒漠雪原,身入赫連王室軍内部,殺驚雷鬼報了李家軍的仇,還假扮公主與赫連煜成了親。
如今還體驗了一把牢獄之災,她也不枉來人間一趟。
李如霜用了勁力把腳上的鎖拷掰開,走到鐵欄杆旁,對面關着的犯人見她如此大力,驚得叫起來。
剛才那巨大的聲響把看守的侍衛引了過來,待看到李如霜雙手拖着那長鍊子,手腕被勒得青紫,皆是驚訝無比。
一旁的守衛想要上前,為首之人擡手止住他們。
這女人被敲暈了送進來,還讓他們用玄鐵打造的鎖鍊鎖住,那玄鐵堅硬無比,即便有些武功的人也無法輕易撬開。
而這女人并無内力,隻靠蠻力就扯斷了玄鐵,可見其力大無比。三王子特意叮囑不可因此人為女子就掉以輕心,他自是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在這裡看着,我去請殿下過來。”血有撂下一句話,狠狠剜了李如霜一眼。
李如霜挑釁地瞪了回去。
“頭兒走了,留下你們這些小喽啰在這裡看門啊!”李如霜表情譏諷,嘲笑眼前站得筆直的守衛。
那些守衛不知曉她的身份,自是瞧不上她,“你這個瘋婆娘都已進了大牢,還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