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将軍,接下來我可不會讓着你了。”李如霜用隻有他倆能聽到的聲量說道。
劉惕守被她震驚得直咳嗽,敢情前面幾招,小丫頭隻攻不守是在讓着他,劉惕守此時腦門汗液直流。剛剛過那幾招,他自問完全沒有破綻,一般人早就敗于他的槍下,而李如霜卻輕而易舉地看穿了他走的每一步,精準地回擋了每一槍,如振落葉。
剛上場時他對李如霜大放厥詞感到不屑一顧,但現在他可太相信了,小女娃沒有瞎說,她是真有這個實力。
李如霜深吸一口氣,提着槍掠上去,劉惕守看不清她的槍頭在哪裡,她舞着槍花過來,快到重影,槍的影子如同狂風驟雨,他不知從何處突破。
這一招叫做梨花落,李如霜自創的招式,以快破萬招,幾秒之内舞出上百種招式,讓對方無從下手。
劉将軍還是有點骨氣提起槍去擋了,沒有現場就認輸,隻是他的槍偏了位置,這一局仍是李如霜勝。隻這一招,便讓劉惕守毫無招架之力,最終被李如霜的槍頭指着。
劉惕守握着手中的槍,保持着那個防守的姿勢好半天,周圍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突然醒神,決定去找李如霜。
“嘿嘿小副将。”他搓着手,“你的槍法師從何派啊?”劉惕守雖然沒辦法破解她的招式,但他也知道,能有如此槍法的隻有江湖的高人。
李如霜自然是不能把伯伯的名号透露出來,便說道:“我師父是林中高人,隐居很久了,我不便告知。”
劉惕守有點失望,他草根出身,這一生大部分時間都在軍隊,這槍術也是常年打仗積累的經驗,比不得自小跟着高人系統練成的世家子弟。但剛剛那槍法絢爛,瞬間激起他心中已經麻木的熱血,真是讓他豔羨至極。
李如霜不知他一聲不出在想什麼,披了大氅對他道:“劉将軍,召集營中的幾個将軍到中軍帳,馬上要攻城了,聽聽各位将軍有什麼想法。”
說完她便出來了,中軍帳是赫連昭所在的地方,往常他們商議軍機要事時,赫連昭聽了一會兒便走了,這回他卻一直待在營帳内,李如霜頓覺渾身不自在。
隻見赫連昭一眼神都不分給她,隻專心聽着他們商量,李如霜壓住心中的澀意。隻恨自己不能像他一樣,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她的視線總是不自覺地移到赫連昭身上。
“達魯古東面和南面的城池我們這半個月都拿下了,這次将其包圍,斷絕水糧,遲早把他們拖死。”一位将軍說出自己的想法,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就是不見李如霜出聲。
“小副将,小副将!”李如霜看着地面正在愣神,被他們叫醒,擡起頭發現大家都在盯着自己。她眨了幾下眼睛,道句抱歉,“說到哪了......”
這下她抛開雜念,聚精會神地分析着利弊,最終将圍城之計定了下來。李如霜提出要先帶幾個人潛入達魯古城,營中之事全聽劉惕守的安排按計劃行事。
李如霜打了幾天架,把營中将士的武力都摸得門清。她點了二十個身強體壯、武力高強的步兵,騎着馬疾行兩日至達魯古城牆下。此時已經是深夜,城門緊閉,他們動作很輕,然而還是被守城的士兵發現了。
她暗道不好,踩着牆身三步上了城牆頂,那城門守衛還未發出聲音,就被李如霜鎖了喉砍暈。她迅速點了這守衛的穴道,保證讓他睡上一天,另一個守衛也被解決了。
他們一直等到交班的士兵來,把這些守衛都一起處理幹淨後,才進了城。
李如霜來之前将這十個步兵分成兩兩一組,分别去了達魯古西南的營寨、城中米倉、城東幾個富商家盯梢,而她則帶着兩個兵直接來到了城北城主府。
他們一路緊趕,趴在城主府屋檐之上,府中丫鬟、仆人守夜,還有守衛在府中巡邏。直到第二日太陽升起時,李如霜才發覺不對勁。
葛連虎妻子美妾六人,兒女有九人,可她觀察了半天,也沒見有美婦孩童在府中行走。這奸賊葛連虎指定攜家眷潛逃了,隻是假裝府内還有人的樣子。
東面和南面都有王室軍隊駐守,西面不遠處就是疆土臨界,藩賊葛連虎隻能往北逃到自己的勢力範圍中。
李如霜即刻行動,帶上一個步兵往北追,留下一個繼續在府中盯着。興許是葛連虎沒有離開多久,也可能是他攜家帶口走得比較緩慢,李如霜沒過多久就看到了車隊的影子。
她輕功一躍,像片羽毛一樣落在最後面的馬車頂上,輕手輕腳翻進馬車内,裡面三個金钗玉镯的美人吓得花容失色,李如霜立即點了她們的穴,三人暈了過去。
一共六個馬車,李如霜從後到前,進入倒數第三個馬車内,隻見一男一女。
從王室軍營寨出來之前,她看過葛連虎的畫像,這男的應當就是葛連虎,她立即将兩人打暈。跟着她的士兵則檢查了其他的三個車,皆無男性,隻有駕車的馬夫為男。
他們将整個隊伍截了下來,牽着兩匹馬,擄了葛連虎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