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沒事,别怕。”
盧大富心疼不已。
“有錢,不怕。”
阿雪幫腔:“娘,去吧,我和石頭好放心,對吧石頭?”
盧石頭終于聰明一回,連連點頭:“對啊,娘,我心裡有事沒法好好念書。”
盧大富直接曲臂抱着人往外走,焦紅杏再說不行也沒用。
石頭去趕車,阿雪則是拎着衣服和薄被留在後面鎖門。
途中路過阿雪的鋪子,看見嚴為之站在那,石頭便說這幾日又不能去學堂了。
嚴為之也一臉急切,說讓他們安心去城裡,不用擔心課業的事情。
等人都走遠了,嚴為之才戀戀不舍的抱着書本朝學堂去了。
……
從鎮子去往城裡,坐驢車起碼要四天。
晚上他們就找村莊借宿,實在沒有就隻能住在野外。幸而天氣不冷,又帶了薄被,一家子對付着趕路,就是焦紅杏狀态越發不好。
阿雪不懂醫理,可焦紅杏臉色煞白,嘴上說着不難受,實際上雙手捂着肚子,顯然是疼極了。
怎麼可能沒事?
赤腳大夫給開的藥一直喝着,阿雪第一次覺得四天如此漫長。
另一邊,謝臨安再次收到信件。
信封上依舊歪歪扭扭的寫着他的大名和衙署地址。
松石頭皮發麻,心道小小村女未免膽子太大了,竟然直呼大人姓名!
謝臨安看着信封若有所思。
上一封他并未回信,本以為她會放棄,沒想到竟然又來一封。
比他想象中更有耐心。
第一封信裡隻是寒暄,謝臨安忍不住想,這封信裡或許就該要寫一些“寄思之情”。
從小到大,謝臨安收到的示好信數不勝數,那時候作為太子伴讀,身邊的同窗大多是皇親國戚,幾位公主紛紛示好,也曾私下裡送他密信,隻是他從來都懶得拆開。
不過是覺得有趣,所以才看了盧雪的第一封信罷了。
俊美郎君一隻手撐着額頭,看着桌面上的信件,并未有所動作。
松石暗暗松了口氣,因為他覺得自家郎君對那位村女的态度太不同了。
不管是覺得有趣還是其他什麼原因,松石認為,都不是好征兆。
幸好,郎君并沒有想看的意思。
“郎君,趙郎君來了。”門敞着,瞧見趙友成後松石立刻彙報。
謝臨安淡淡嗯了一聲,把信夾在了一旁的書裡。
趙友成興緻勃勃進來:“臨安,晌午吃什麼?”
按理說衙署是有廚子的,不過他謝臨安出了名的矜貴郎君,出京城時光廚子就帶了四個,更别提其他侍候的人。
不過也怪,趙友成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灑掃的兩個丫鬟。
他謝臨安放着貌美的丫鬟不用,反而要讓人家幹粗活?
啧,真是不懂憐香惜玉。
“想吃什麼大可以派人告訴廚房。”謝臨安睨了他一眼,“記得交夥食費。”
趙友成捂着胸口一臉誇張:“壓榨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謝臨安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不會。”
黃昏時分下值,趙友成拉着謝臨安出去喝酒。
京城裡的世家子弟從小就是如此,隻是這處小城池着實沒太多可供遊玩之處,找了當地最豪華酒樓進去,坐在高出觀賞日落夜景。
窗戶開着,可以眺望遠處。
底下忙碌的百姓們遊走,在他們這種出身不凡的人眼中,似乎和螞蟻沒什麼區别。
趙友成喝的多了,口齒不清地控訴家裡老頭子逼迫他的惡行,說了好一會不見對面謝臨安回應。
“臨安,你有沒有聽。”
謝臨安收回視線,壓下心中一絲煩躁之意。
……
入夜之後,熟睡的松石聽見動靜起身,瞧見主屋裡亮起了光。
他揉眼睛過去,見謝臨安正在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