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隻是——”
沈舒寒一句話就要脫口而出,幸好及時收住:
“隻是我很多年沒有宣講過了,已經生疏了,您不如考慮人事部李經理吧。”
聽她這麼說,譚傑森的臉色稍有緩和:
“李經理自然是要去協助你的,我已經和她說過了,孫教授特意拜托我一定要轉告你,就是因為人家看中的是你,你就不要再推脫了,趕緊簽字吧,我一會兒還有事情。”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沈舒寒實在是騎虎難下,隻好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随後走出了總經理辦公室。
回到自己的位置,水都沒來得及喝,宛然就像一陣風一樣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一屁股就坐在了她的桌角。
沈舒寒沒好氣地說道:
“宛然小姐,你最好看清楚一些,這是我的桌子,不是辦公椅。”
宛然顯然是做足了功課才來的,順手就将一盒茶花味道的香膏放在了她桌上,語氣明顯帶着讨好意味:
“哎,聽說時隔多年,你要重出江湖了,這次去墨大帶上我呗?”
沈舒寒覺得奇怪:
“你消息倒是蠻靈通,小李告訴你的?”
宛然朝她嘿嘿一笑:
“你就說你帶不帶我吧?”
坐在椅子上的人雙手交叉在胸前:
“給我個非帶你不可的理由。”
宛然從桌子上下來,雙手扶住她的椅子,目光專注地盯着她,反而讓她覺得不太自然:
“我,要去,借荷花。”
什麼意思?沈舒寒愣是沒聽明白,還以為宛然腦子不正常,把椅子一轉,宛然差點失去平衡摔到地上。
“喂!你多少有點沒禮貌吧?!”
“我沒禮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以為你早就習慣了。”
沈舒寒如此沒臉沒皮地說出這番話,宛然氣得朝她直翻白眼。
“你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如果再翻下去,可就和菜市場的死魚沒什麼區别了。”
宛然如鲠在喉,鼓着嘴漲紅了臉看着她。
“我真的要去借荷花!那個品種的荷花就隻有墨大在培育,我必須要混進去!”
沈舒寒虛起眼睛,瞬間抓取到了她話裡的關鍵詞:
“混進去?你到底是去借...還是準備去偷?”
“我...我當然是去借了!我找他們農學系的老師借幾顆不行嗎?但首先我得進得去吧!你不帶我進去我怎麼弄?”
明明是在求自己,宛然卻表現得如此理直氣壯,沈舒寒默默在心裡搖了搖頭:
“我可以帶你進去,不過你得幫我幹活,不能獨自行動。”
宛然思考了一下,決定先答應她,總之先混進去再說。
“行啊,幫你幹什麼活?”
沈舒寒狡黠一笑:
“做我的助手,順便做個托。”
“托?什麼意思啊?”
“很簡單,打扮成大學生,坐在我的課堂裡,必要時候舉手回答幾個問題,活躍活躍課堂氣氛。”
聽上去感覺也沒什麼難度,宛然一口就答應下來,随後高興地走了。
沈舒寒默默歎了口氣,開始在電腦裡整理授課要用的PPT,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搜索了一下關鍵詞,竟然真的在本地文件裡找到了當年她用過的那一份PPT,想着打開做個參考,于是便點開了。
隻看了前面幾張,腦海中塵封已久的畫面就又出現在了自己眼前,她懊惱地把電腦關掉,好不容易才有的思路已經全都飛走了。
...
因為有15個小時的時差,江檀和楊以玲辦理完入住手續,連飯都沒吃上,進了房間就蒙頭大睡,幸好總部還比較人性化,給所有集訓的員工都預留了一天的休息時間,兩個人一組住在标間裡,江檀和楊以玲又成了室友。
這一睡就是十多個小時,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楊以玲頂着一頭亂發,睡眼惺忪地說道:
“江江,壞了,都已經晚上九點了,員工餐廳肯定關了,我們該去哪兒吃飯呀?”
江檀也十分疲憊,似乎還沒有緩過來:
“哎...沒辦法了,去外面街上轉轉吧。”
兩人走出實訓基地後,看着眼前陌生的街道和人群,有些茫然。随便走進了一家快餐店,裡面都是陌生的外國面孔,江檀有些怯懦地拽了拽楊以玲的袖口,楊以玲倒是很大方,走到點餐台前就開始點東西吃。
“江江,我點個雙人餐吧,先随便吃點。”
江檀随即朝她感激地點了點頭,而後站在旁邊聽她熟練地點餐,最後刷了張信用卡結賬。
“走吧,找個地方坐。”
取完餐,兩人找了個沿街的位置坐下,從這裡隔着玻璃就能夠看見外面流動的人群,隻不過這裡是一個小鎮,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