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看了一眼，沈舒寒就趕緊将電腦重新亮屏。

“怎、怎麼了？”

江檀看她一臉嚴肅，也跟着緊張起來。

這時隻聽對方幽幽地對着她說了一句：

“那條消息...你發送了嗎？”

“沒有啊，我确定沒有。”

忽然沈舒寒猛地一拍腦門兒：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

“我剛剛想起來，我的電腦...是觸屏的。”

“...”

這一刻，全世界都安靜了，隻有景初發來的語音消息回蕩在空曠的客廳裡：

(OS)“小江啊，她怎麼欺負你了？你和我說，回頭我把最難的工作都丢給她做！”

下一秒，沈舒寒幾乎是下意識地就一把将手機舉了起來，打開自拍模式，左手摟住江檀的肩頭，分外親昵地“咔嚓”來了一張自拍合影，附上一句無比殷勤的問候：

(OS)“哈喽小景，我們倆剛剛是鬧着玩兒的！”

景初發來一個問号，随即就明白了：

(OS)“你這三天兩頭的請假，員工也不管了？”

沈舒寒松開了一臉懵逼的江檀，不以為意地說道：

(OS)“不是還有艾世傑嗎？當初說好了的，人員管理由他負責。”

(OS)“我聽說譚總現在對他挺不滿意的，有在考慮讓你接手全部事務。”

“什麼？！”

沈舒寒一個猛子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對着空氣連連擺手：

(OS)“不行不行！我沒有那個精力的！你快和譚總商量商量！”

(OS)“拜托，我隻是業主，這件事情譚傑森掌握絕對話語權，再說了，這是好事兒呀，你推什麼推。”

後來再任憑沈舒寒發過去什麼消息，景初也權當沒看見，不再回複了。

“舒寒姐...你還好吧?”

江檀看着垂頭喪氣的沈舒寒，輕聲問道。

“不是，憑什麼老譚讓我接手我就得接手啊？不行，我明天得去找他去！”

“你找他做什麼啊？”

“我讓他再從外面找一個人來接替艾世傑的位子呀，不然就别辭退他，反正這活兒我是不可能接的。”

江檀看着她氣急敗壞手舞足蹈的樣子，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舒寒姐，我怎麼覺得，你的心理年齡比我還小呀？你這樣一點兒都不像30幾歲的人。”

“哎，你說對了，”

對方忽然湊近，伸出手點了點江檀的鼻尖：

“姐姐我呀，永遠18！”

江檀随即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

“來啦?”

第二天一早，景初剛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見一個人癱坐在她的沙發上，整個人好像沒有骨頭一樣地陷了進去，沒個正形兒。不過她對此一點兒都不意外。

“不是說要去找譚總嗎？去過了？”

一旁的人蔫了吧唧地說道：

“...去過了，人不在。”

“不在？”

景初聞言看了看表：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譚總去你們餐廳吃飯了？”

“對哦！我怎麼給忘了！”

話音剛落，沈舒寒人就不見了，景初搖了搖頭：

“真是的，說走就走，我還有事情沒和她說呢。”

...

江檀不在，可把厲天書忙壞了，又要領位又要簽到，還要收零點客人的賬，特别是當他看見譚傑森又低調進場吃飯的時候，心裡暗自叫苦不疊：

(OS)“我靠，那不是譚總嘛？！真會挑時候！”

自從上回孫靜怡在總經理面前頻頻失誤以後，艾世傑就多次強調了如何服務總經理。

(OS)“譚總喜歡低調，偶爾會來餐廳吃早飯，來的時候一定要準備好一杯鮮榨橙汁，盡量在十分鐘之内送過去。”

厲天書看譚傑森已經拿了餐盤開始夾菜，于是趕緊閃身去了水果間。

沒想到楊以玲已經先他一步在忙活了。

“玲姐，麻煩你幫我榨一杯鮮榨橙汁呗？”

厲天書笑得谄媚。

“是譚總來了吧？”

“你怎麼知道的？”

“除了他沒人這麼講究。放心吧，我在弄了。”

厲天書剛想道謝，忽地看見放置在一旁的榨汁機插頭都沒插上，疑惑地問：

“你都已經榨好了？”

楊以玲側身向他展示着那杯鮮榨橙汁：

“喏，早就榨好了。”

“你用榨汁機榨的？”

“怎麼可能，榨汁機今兒早上壞了，到現在都沒修好，我呀，嘿嘿嘿...”

厲天書看着楊以玲壞笑，感覺一股冷氣從腳底闆蔓延上來，再一看楊以玲放在案闆上的那雙一次性手套，上面沾滿了細碎的橙子果肉，随即明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