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檀來到前台:
“你好,7号桌買單。”
小妹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坐在位子上的沈舒寒:
“小姐,單已經買過了。”
“什麼?買過了?你沒弄錯吧?”
“沒,就是那邊坐着的那位小姐付的錢。”
江檀看了一眼桌邊坐着的那個清冷的背影,對小妹點頭微笑道:
“好,謝謝你啊。”
正好那個人影起身朝着前台走了過來,小妹悄悄說了一句:
“小姐,你朋友長得可真好看。”
“嗯,我也覺得。”
“走吧。”
沈舒寒旁若無人地牽起了江檀的手,江檀有些害羞地試圖掙脫。
“怎麼了?”
“舒寒姐,别這樣,會被人誤會的。”
“誤會什麼?”
“額...”
江檀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接不上話了。
“放心吧,這裡不會有記者。”
兩人就這麼牽着手,一前一後的走着,不時有路人投來好奇的目光,江檀覺得有些難熬。
走到一個路口時,兩人被一個瘋瘋癫癫的男人叫住。
此人大冷天的偏要穿着長袍馬褂,外面配着一件絨布馬甲,手裡執一把折扇,正站在一家面館門口和檔口的夥計聊天,視線裡忽然出現江沈二人的身影,他瞬間來了精神頭,二話不說就沖了上去:
“哎哎!二位姑娘留步!留步!”
沈舒寒擋在江檀身前:
“你要做什麼?”
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些許尖利的牙齒:
“嘿嘿嘿...我是鎮上的算命先生,你們二位不是本地人吧?有沒有興趣算上一卦?“
沈舒寒紅唇輕啟,呼出一團冷氣:
“沒興趣。”
男人頭頂仿佛有烏鴉飛過,腦子裡飛速轉着:
(OS)”這倆人一看就是有錢人,這筆單子小爺我是做定了!“
于是連忙三步并作兩步地追了上去,沖着沈舒寒就是一頓掰扯:
“這位姑娘一看就是出身名門,已婚,事業有成,如果我沒說錯的話,您現在正在感情和事業中苦苦掙紮,内心很不平靜,我說得沒錯吧?”
沈舒寒冷冷看了他一眼,目光淩厲:
“麻煩你讓一讓。”
男人吃了閉門羹卻不惱怒,這厚臉皮想必也是幹這行的基本功,轉而将重點又放在了沈舒寒身後的江檀身上:
“至于這位姑娘嘛...确實和你投緣...隻不過...”
沈舒寒忽然停下了腳步,江檀差點就貼了上去。
“隻不過什麼?說完。”
“嘿嘿,姑娘,所謂‘入門觀來意,出言莫躊躇’,你若真想知道,不妨來我這兒抽支簽。”
說完,他指了指一旁自己的攤位。
這時江檀也有些好奇了,她還從來沒找人算過命:
“舒寒姐,要不...抽一支看看?”
沈舒寒向來不信邪,更不信這些虛張聲勢的小把戲,當即就抽了支簽,算命人看了看簽上的标注,又擡頭看了看沈舒寒的臉,說道:
“姑娘,艱難險阻,幾多波折啊...”
沈舒寒的臉早就垮了下來:
“說清楚點。”
“嘶...天機切不可一語道破,我隻做提點,要不你再抽一支,看看能不能峰回路轉?”
江檀在一旁都快看不下去了:
(OS)“這個算命的,是懂upsell的...”
沈舒寒二話不說直接拍出一張百元大鈔:
“拿來。”
從簽筒裡又抽出一支,算命人露出了些許驚訝的神情:
“這...好吧,看來姑娘你心中早有論斷,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回墨城後,凡事多留心,切莫深夜單獨出行,否則...”
“否則什麼?”
“不可再說,不可再說呀...”
算命人拿了錢就閃進了面館,也不再招呼她們了。
江檀有些氣惱:
“這個人怎麼拿了錢就不辦事了呀?!”
沈舒寒的臉已經臭到不行,那人讓她不要深夜單獨出行,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向來獨來獨往,怎麼可能時時刻刻身邊都有人陪。
“走吧。”
她本不在意男人的話,隻當是胡言亂語坑蒙拐騙,直到回到了房間才猛地想起,對方是怎麼知道她們要回墨城的?還有對方所說的投緣,又是幾個意思?
簡直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