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下一秒就被人抱緊了:
“你不要這麼想,不管你要去哪裡,去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
沈舒寒低垂的睫毛輕輕顫動,鼻尖都是江檀身上溫溫軟軟的香氣,她狠狠地埋進對方的頸窩:
“...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沈舒寒準時出現在了餐廳裡,整齊的妝發,得體的西裝,一貫的職業笑容,除了将高跟鞋換成了平底鞋之外,看不出與往日有任何的區别。
江檀站在餐台旁邊,微笑着看着她的背影,然後是她點頭和客人緻意時完美的側臉:
(OS)“沈總監,歡迎回來。”
然而某些人卻不怎麼希望她回歸,比如此刻正坐在角落擦餐盤的孫靜怡,還有站在二樓默默用上帝視角注視着餐廳的艾世傑。
“江檀姐,你能幫我把這些盤子放回餐車上嗎?”
孫靜怡拿起一摞剛擦好的盤子遞給她,江檀随手準備接過,可還沒拿穩,對方就忽然松開了手,五六個盤子瞬間重重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摔得稀碎。
衆人聞聲趕來,就看見江檀正站在那裡困惑地看着孫靜怡,而孫靜怡見有人來了,立馬蹲下身來撿那些瓷制碎片,嘴裡還在碎碎念:
“哎呀我都說了嘛,你一下子拿那麼多盤子,肯定是拿不動的,你非不聽,還要硬端,現在好了吧,這可都是餐廳的成本呀,這幾個盤子好像單價都要大幾十呢。”
江檀就這樣盯着她無比虔誠地撿着那些碎片,好像很認真的樣子,心裡氣得發堵,心想這個人怎麼可以使出這麼下三濫的招數來誣陷她:
“明明就是你讓我幫你拿盤子,結果自己提前松開了手,怎麼就變成我要硬端了?”
孫靜怡也不理她,隻當沒聽見,這時眼尖地看見有一片碎片的邊緣十分輕薄,伸手便摸了上去:
“哎喲!嘶...”
很好,手指果然頓時就被割破了。
“靜怡,你沒事吧?”
厲天書第一個沖過來将她扶起來:
“别撿了,這些又不是你摔的。”
江檀震驚地看向厲天書,厲天書頭一次對她黑了臉。
“走吧,我帶你去找創可貼。”
厲天書說完便拉着孫靜怡離開了現場,隻留下江檀和滿地的狼藉。
她沉默着回到後場拿來清掃工具,獨自收拾着地面。
沈舒寒聽見餐台的方向傳來盤子摔碎的聲音,剛準備往這裡來,便被前台主管叫去了:
“沈總監!沈總監!你能來一下嗎?這可怎麼辦呀?!”
她聽見呼喊,皺了皺眉,轉身便往前廳走去,剛繞過來,就看見電梯旁邊很多人圍在那裡。
“不好意思,麻煩讓一下...”
好不容易擠進包圍圈,就看見一個身材胖圓的中年男人躺在電梯旁的空地上,張牙舞爪地發着酒瘋,嘴裡胡言亂語,根本聽不清楚在說什麼。
沈舒寒越看那張臉越覺得熟悉:
(OS)“齊禮言?怎麼這副德行...”
圍觀的人有些多,空氣不流通,小包圍圈内充斥着濃烈的白酒氣味,當然還混合着男人身上的臭味。
沈舒寒掏出随身攜帶的濕巾捂住了口鼻,對前廳主管說道:
“他什麼情況?”
“沈總監,他剛剛說來退房,我們查完房發現他動了迷你吧的酒水,可他拒絕支付那些酒水的費用,非要說是你給他減免掉了。”
說完,前廳主管悄悄湊到沈舒寒耳邊,低聲說:
“沈總監,其實他沒有醉得那麼厲害,我看他剛剛吵架的時候,口條很清楚的。”
“嗯,曉得了。”
沈舒寒朝她點了點頭,強忍着想要嘔吐的沖動湊了上去,伸出手拍了拍齊禮言的胖臉:
“喂,你什麼情況,起來說話。”
齊禮言一聽這熟悉的聲音,立馬睜開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舒寒,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向她撲過來一樣,讓人渾身難受。
沈舒寒可沒那個耐心等他,直接起身吩咐道:
“客人喝懵了,我看這樣吧,叫安保部拿副擔架過來,把人先擡走。”
“好,不過沈總監,您準備把他擡到哪兒去啊?”
沈舒寒輕蔑一笑:
“擡到銷售部辦公室去。”
“哎!别别别!沈總監,我清醒了!我頓時就清醒了!我隻要看看你就百病全消了!哎呀你們這群人,看什麼看,都散了吧!都散了!”
衆人也覺得無趣,都散開了,還有幾個人沖他指指點點,齊禮言便作勢要打人。
沈舒寒低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