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孫靜怡她就那個性格,她根本就還沒長大,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她。”
“嗯,知道了,我沒放在心上。”
厲天書歎了口氣,随後便離開了潮濕的洗碗間。
張布松剛剛吃完一碗面條,進來放髒碗的時候瞧見了一旁的江檀,好奇地說道:
“咦?這不是小江嗎?你怎麼下了班還不走啊?”
“奧,我今天犯了點錯,艾總監喊我來幫忙洗盤子。”
“這老艾是怎麼回事,讓你一個小姑娘過來幹這種髒活,你等着,我下去找他去!”
“哎哎!不用了張廚,是我做得不對,我今天把人實習生小姑娘打了。”
張布松一聽就樂了:
“嚯!你把孫靜怡打了啊?”
“嗯,給了她一耳光。”
沒想到張布松竟然沖她豎起了大拇指:
“小江,你可以的,果然是沈總監帶出來的人。”
“張廚,這話從何說起呢?”
“哎呀你不知道啊,想當年你沈總監剛剛高升的時候,那真是意氣風發,可偏巧背後有人亂嚼舌根,還好死不死被她聽見了,那天她直接沖到對方面前,把一塊紅絲絨蛋糕就這麼摁在對方臉上,白瞎了我的紅絲絨蛋糕啊!”
江檀被他的話逗樂了,終于露出了笑容。
“不過我相信你這麼做一定有你的道理,畢竟孫靜怡那孩子也經常在我們小廚師面前倒苦水,實習生嘛,吃不了苦很正常,你和她不一樣啊,你是要在這行深耕下去的,隻要沉得住氣,你一定能成為比沈總監更厲害的人!”
“謝謝張廚,這麼看好我,不過我是我,沈總監是沈總監,我以前支持她,也都是就事論事,沒有私心的。”
張布松見她情緒低落,有些好奇:
“怎麼啦?别難過,洗完盤子早點回家吧,我聽說今天景總已經給沈總監打過電話了,最早明天她就必須回來上班了,你可以安心了。”
“嗯,謝謝張廚。”
張布松笑着拍了拍江檀的肩膀,把手裡的髒碗自己洗了,緊接着就離開了洗碗間。
江檀戴上橡膠手套,看着洗碗機盡頭的那個角落,想起了從前的那個擁抱,有一瞬間的恍惚,她真的不知道真實的沈舒寒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為什麼她可以輕易說出那麼傷人的話,難道自己從頭到尾真的就隻是她的玩具嗎?
(OS)“沈舒寒,你有真心喜歡過我嗎...”
腦子裡一遍遍重複着這個問題,就這樣稀裡糊塗地洗完了所有的盤子,又将盤子碼放整齊後,江檀關上了餐廳的燈,牆上的鐘已經指向了十二點。
沈舒寒剛剛看完一部電影,關上了電視機,本想給景初發條消息說明天自己上不了班,卻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地就給江檀發去了消息。
“滴滴,睡了嗎?”
對面發來一張洗碗間的照片。
“你還在酒店?怎麼回事?”
“沒什麼,犯了錯,被罰洗了全餐廳的髒盤子而已。”
“艾世傑是傻逼嗎?憑什麼體罰你?!”
“我自己答應的,不算體罰。”
“地鐵沒了,你怎麼回家?”
“打車。”
“待在大堂别動,我來接你。”
“...”
江檀沒再回複,隻是剛走出酒店200米後又折返了回來,坐在了大堂的沙發上。
前廳巡場的保安見了她覺得很奇怪,又看小姑娘生得确實好看,就走了過來搭讪:
“小妹妹,這麼晚了你在這裡等人啊?”
“嗯。”
“你等誰啊?你住酒店嗎?”
“我不住酒店。”
保安一聽就開始上下打量起她:
“小妹妹,你年紀輕輕的可不要幹傻事奧,現在社會上壞人很多的,這樣吧,我幫你叫個車送你回家算了,你把你地址告訴我,我們再加個微信,你到了家給我報個平安。”
江檀一臉鄙夷地看着眼前這個猥瑣的保安,隻覺得很是冒犯,奈何她今天過度勞動,有些體力不支,現在隻覺得很是疲憊,靠在沙發上,也懶得和他解釋。
正當保安還在試圖和江檀搭話時,一聲急刹車,沈舒寒的寶馬就出現在了酒店門口,大燈直直照射過來,保安趕緊捂住了眼睛:
“要死啊,大晚上的大燈照這麼亮!”
沈舒寒走下來,朝江檀伸出手:
“跟我走。”
隻一拉,江檀便軟軟地倒向了她,沈舒寒眉頭一皺,摸了摸江檀的額頭,有些燙,直接把人摟着安置到了車裡。
身後的保安疑惑地小聲嘟囔着:
“怎麼是個女老闆?現在都流行這麼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