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檀看着王業成手裡那一紮啤酒，有些好奇：

“阿成，你拿着酒來後廚幹什麼啊？”

王業成的眼神有些躲閃：

“額...奧，客人喝剩下的，我準備倒掉。”

“可是這是一整紮诶...”

“害！那客人點了好幾紮呢，啤酒不是撐肚子嗎？所以就剩下了，沒事兒的話我先走啦！”

“...哦，行，你去吧。”

...

當晚八點半，城東恒水橋旁已是華燈初上，陸陸續續的有小攤兒已經支了起來，賣卷餅的，賣炸串兒的，大家都約定俗成地一字排開，隻有江檀一個人騎着電動小三輪，車上放着簡易茶台，有些迷茫地找尋着擺攤地點，

手機裡傳來了楊以玲的聲音：

“喂江江，你到了嗎？”

“我到了，這裡真的好熱鬧啊，可我還沒找到攤位，等我找到了再給你發消息吧。”

“那你注意安全，不許失聯啊。”

“好，你放心吧。”

挂了電話，江檀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冷風一吹，竟然有些渾身發冷。

“姑娘，你是新來的？”

一個大叔騎着一輛電動四輪車正巧從她身邊路過，見她面生，便開口道。

“嗯嗯，大叔，你知道哪裡還有空餘的位置嗎？”

“行啊小姑娘，看你面善，走吧，你過來擺我旁邊就行。”

大叔偏了偏腦袋，示意她把車騎過來。

等到安頓下來，江檀感激地給大叔做了一杯奶茶，大叔笑着接過喝了一口：

“嗯...小姑娘手藝不錯啊，挺好喝的。”

他轉頭用大勺子夭了半包糖炒栗子遞給了江檀：

“你嘗嘗。”

江檀剝開一顆放進嘴裡嚼着，一陣甜蜜在嘴裡化開：

“嗯！好吃！”

也許是因為正好把攤位擺在了炒栗子的旁邊，這一晚江檀的奶茶賣的格外好，不消一小時，已經賣出了将近30杯，一杯10塊，算一算已經有兩百多塊淨收入了。

她看了看剩下的原料：

“早知道就多備一些了，沒想到今晚生意會這麼好。”

江檀的攤位靠近橋北端，而此時的橋南端也開始上人，一整座橋将近200米，一隻隻燈籠照亮了食客的臉龐，也把各色食物照得色澤飽滿，惹人垂涎。

“老闆，給我來個香菜牛肉卷餅，多放點兒辣。”

阿元剛剛忙完今天的最後一個單子，回家的路上很是饑餓，他幾乎每晚下了班打完卡後都要路過這裡，今天也不例外，所以準備吃點兒東西填填肚子再去坐地鐵。

拿着卷餅邊吃邊走，就在快要走下橋時，忽然聽見了一陣争吵聲，其中女孩兒的聲音很是熟悉。

“讓一下讓一下。”

他提着卷餅撥開圍觀人群，待看清了女孩兒的臉之後，直接把沒吃完的半個卷餅扔了過去。

“卧槽！”

此時江檀正在和一個穿着皮衣的男人争執不下。

“新來的是吧？把這個月的攤位費交一下！”

“什麼攤位費呀？這裡明明沒有劃分攤位啊？”

一旁賣糖炒栗子的大叔連忙小聲對她說道：

“你還是給他吧，我們都是交了錢的，交了錢這個月才能安穩做生意。”

江檀緊緊咬着後槽牙：

“你說吧，多少錢？”

男人輕蔑一笑：

“也不算多，我也不欺負你是新人，和大家一樣，給個1000就成。”

“1000塊？！”

“怎麼了？1000塊你都嫌多？我可是按月收的，又不是按日！快交錢！别廢話！”

這時人群中有人小聲說道：

“哪有什麼攤位費，這不就是變相收保護費嗎？”

男人的臉紅一陣白一陣，見江檀遲遲不肯掏錢，便上前一步，惡狠狠地低聲說道：

“新來的，我勸你識相點兒，我表哥是這一片兒的城管，你要是不交錢可以，現在立馬滾蛋，以後也别讓我見到你，否則小心我讓城管天天盯着你！”

原來這人是和城管相互勾結，竟然敢這麼明目張膽地收取保護費。眼看着皮衣男就要砸江檀的東西，阿元大喝一聲：

“你他媽的敢動她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