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不解地看向她,剛準備繼續好言相勸,卻被沈舒寒搶先一了一步說道:
“當然不麻煩,我的人就在樓下,轉院手續我已經讓李叔去辦了,錢的事情你不用考慮,既然你救了我的命,那現在你的命就交由我來負責。”
宛然驚訝地聽她說出這些話,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拒絕。
末了,沈舒寒又補上一句:
“正好我還有一些話想問你,這裡說話不方便。”
然後就給樓下的人打了個電話,安排好了各項事宜,景初也幫忙整理東西,二十分鐘後,三人就上了沈舒寒的車,車隊浩浩蕩蕩行駛在了回家的路上。
“沈舒寒,你準備把我轉去哪兒?”
“我的私人療養院,那裡清淨,适合你養病。至于你弟弟那邊,我也已經派人在照看了。”
宛然聞言低頭沉默,良久後才徐徐開口:
“沈舒寒,謝謝你。”
沈舒寒看着窗外沿途的風景,随口答道:
“謝我什麼,不過就是有兩個臭錢罷了,我向來都是知恩圖報,但也锱铢必較,對事不對人而已。咳咳!咳咳咳...”
景初見她又開始沒命咳嗽,連忙打開一瓶礦泉水:
“你們倆都少說點話吧!”
“她這是...?”
“肺部損傷,原本醫生不讓她出院,她非急着來看你,說你是她的救命恩人。”
沈舒寒喝着水,眼神瞟了景初一眼,示意她别再說了。
“那天你走了之後,那群人很快就發現了我,迷迷糊糊之間我隻聽見他們說怎麼不是你,後面我就失去了意識,等到再醒來已經在醫院裡了。”
景初聞言驚呼:
“這麼說來...那輛車裡的人,是蓄意要加害于你?!”
“我早猜到了,那輛貨車從我上了高速就一直跟在我後面,隻是沒想到他們做事這麼大膽。”
“這群人會不會和謀害沈伯伯的那群人是一夥的?”
“我認為是的。”
“如果真是這樣,也太可怕了...舒寒,你現在的人身安全很重要,回頭我向商會上報一下情況,讓他們派點人手,保證你的安全。”
沈舒寒一擺手:
“我認為大可不必了。”
宛然和景初都用疑惑地目光看向她。
“商會裡極有可能有他們的眼線,甚至于一些重要職能部門裡都有他們的人。”
“我老爹去世,商會面臨換屆選舉,各方勢力劍拔弩張,沈家偏偏在這個緊要關頭出了事,如果是内部勢力相互勾結,要置沈家于死地,單憑我一己之力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力挽狂瀾的。”
“齊總也是商會成員,也許我可以通過他打探出一些情報,找到幕後真兇。”
“齊禮言這個人不可相信,你還是安心養傷,這件事情我自會處理。”
安置好了宛然,沈舒寒便回到了醫院。
雖然自己剛剛表現得很是自信,不過心裡也沒把握能夠觸底反彈,想來想去也沒有解決辦法,心裡很是郁悶。
...
城北的居民區裡,一群地痞正擠在一張破舊的矮桌周圍打着牌。
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嘴裡叼着廉價香煙,不時清一清嗓子,吐幾口痰。
幾輪牌局下來,男人沒赢幾回,脾氣有些暴躁:
“淦!這幾天手氣怎麼這麼差!”
一旁有人忙問道:
“彬哥,我聽說你前陣子收了黑錢,開車撞了人,真的假的啊?警察沒找你?”
名叫彬哥的男人龇着一口黃牙,笑罵道:
“嘿你這小兔崽子,我聽你這口氣是希望我被抓進局子裡是吧?”
“放心,你彬哥我心裡有數,隻不過讓那小娘們兒跑了,也不知道她從哪兒找來個替死鬼,把我們兄弟幾個給耍了!”
“我聽說那娘們兒可漂亮了!好像還很有錢!”
“可不是嘛,她叫沈舒寒,是墨城商會會長的千金,别看她表面上風光無限,聽說私底下玩兒得可花了...”
下了工的男孩兒正在旁邊小商店裡買汽水,聽見那個熟悉的名字後咬緊了後槽牙,拿了汽水後忍不住也擠過去側耳傾聽。
“她怎麼這麼不要臉啊?連個蛋都不給她老公下一個?”
彬哥這時露出得意的神情:
“你們幾個,回頭别把我賣了!我懷疑,她老公就是因為這個才想雇人把她做掉的,自己好獨吞女方财産...”
【汽水瓶落地】“咣當——”
男孩兒手裡的汽水瓶掉落在地,不過被呼嘯而過的火車鳴笛聲蓋了過去。
回出租屋的路上男孩兒特意花兩塊五毛錢買了份兒報紙,果然在商業闆塊找到了他想看到的報道。
男孩兒随即吹了個口哨,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
這天餐飲部迎來了一樁麻煩事兒。
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下午五點匆匆忙忙趕來酒店辦理入住,由于對方是集團白金會員,從酒吧領完歡迎飲料之後便拖着行李箱準備上樓,路過茶吧時朝裡張望了一陣兒,并沒有看見有人在裡面,于是有些沮喪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