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霖坐在沈母身邊攙扶着她,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悲痛,景初與他對視時甚至覺得這個男人正在極力克制着嘴角的笑意。
(OS)“怎麼辦...現在該怎樣做才能阻止他...”
景初的腦子裡飛速轉動着,卻想不出任何解決辦法,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着沈伯伯的家業落于外人之手嗎?
...
當沈舒寒将第一顆小馄饨放進嘴裡,便忍不住微笑起來,像個小孩子一樣滿心滿眼透露出喜歡。
見她一口接一口地吃着,江檀和楊以玲都不忍心打擾她,都坐在一邊看着她吃。
等她吃完,終于滿足地放下勺子。
“舒寒姐,我包的馄饨好吃嗎?”
沈舒寒笑着點了點頭。
江檀有些不服氣:
“那我煲的雞湯好喝嗎?”
這下她弄清楚了,原來這兩個孩子是在PK呢,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小楊的馄饨配上小檀的雞湯,缺一不可。”
“舒寒姐,你半天沒回江江消息,你知道嗎,她那天心神不甯的,連着犯了好幾次錯誤,把客人氣得差點投訴她。”
“啧,你說這個幹什麼。”
江檀用胳膊肘推了推楊以玲。
沈舒寒歉疚地看着江檀,女孩子像一隻委屈的小狗,讓人很想走上前去摸摸她的腦袋。
突然,病房的門被推開,段霖領着沈母走了進來,沈母看起來很是憔悴,臉上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神采,隻是在看見江檀的那一刻,眼神稍稍閃爍了一下。
江檀慌忙說道:
“舒寒姐,那我和玲玲先走了。”
“别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對方這聲“别走”裡透露出些許無助與哀傷,江檀瞬間就想起了那次吃飯時沈母有多麼的維護段霖,于是立刻改變了主意說道:
“好,不走,我們在外面等你,有什麼事就叫我。”
她看着沈舒寒的眼神十分堅定,就如同她替她擋下墜落的貨物那天一樣堅定,與段霖擦身而過時,她用餘光感覺到沈母與段霖異樣的目光,腳步卻沒有絲毫動搖,拉着楊以玲就出了病房門,在離門口最近的座位上坐下。
“江江,我們為什麼還要在這裡等呀?剛剛那兩位是?”
“是她媽媽...和他丈夫。”
“天呐,舒寒姐的老公好帥啊!她媽媽看上去也和一般老太太不太一樣,有氣質。”
江檀冷笑:
“哼,是啊,帥得很。”
“江江你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你對她老公的印象不太好呢?”
“自己老婆傷成這樣,這都第幾天了才過來看望,而且據我所知,舒寒姐正在和他鬧離婚。”
楊以玲瞪大了眼睛:
“鬧離婚?所以這就是之前她總不願意回家的原因?”
江檀随即點了點頭。
“那舒寒姐現在一定非常不好受,那我們是得守在這裡。”
...
病房内,段霖裝模作樣地說道:
“哎呀舒寒你怎麼弄成這樣,開車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沈舒寒心裡惡心得要命,卻不得不強顔歡笑:
“是啊,不過我是正常行駛,肇事者卻是強行闖紅燈才會撞上。”
“那肇事者找到沒?等找到他們,我一定為你出這口氣!”
沈舒寒心下一驚,面兒上卻隻是輕輕皺了皺眉:
“段霖,你怎麼知道,肇事者是一群人,而不是一個人?”
段霖這才驚覺自己失言了,慌忙掩飾:
“哦...我是從新聞報道裡看見的。”
說完還不忘瞟一眼沈母,隻見沈母沒察覺出什麼異常,隻是神色倦怠,仿佛丢失了三魂七魄一般。他瞬間就松了口氣。
這時沈母終于發話了:
“舒寒,你也别怪小霖了,前幾天之所以沒來看你,是怕你再受刺激。今天過來是想告訴你,你爸...你爸他...”
那個字終究是沒能說出口,沈母就又開始失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