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能取而代之,可對方畢竟有家庭,她們這樣又算什麼呢?
想到這裡,江檀簡直有些無地自容,于是習慣性地蜷縮起身體。
“不是喊累嗎?為什麼不睡覺?”
耳邊突然傳來的話語讓她全身一緊:
“...你怎麼也沒睡?”
“我在想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我當時明明給了你一張名片,你為什麼從來沒有聯系過我。”
江檀一愣,怎麼也想不到她竟然會問這個問題。
“...我是有想過主動去聯系你,可...”
(OS)“可我越是喜歡,就越想逃離。”
“可我覺得你很忙,應該沒空理我。”
一番掙紮過後,她還是不鹹不淡給出這樣一個回答。
沈舒寒卻突然湊近,她的呼吸很香,瞳孔裡也映出了瑩瑩月華。
借着月色的掩護,江檀出神地望着她的雙眸。
“不過現在你是我的人了,所以歡迎随時聯系我。”
...
辦公室裡,段霖手上拿着鋼筆,正有一下沒一下地轉着,時不時看向窗外,神情木然,似乎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手邊的電話突然響起,他放下筆,将聽筒移至耳邊。
“段總,今天下午兩點有例會,您别忘了。”
“你和大家說一下,今天的例會讓小吳主持吧,我有些不舒服。”
“好的我知道了。”
挂斷電話,他索性将椅子轉了過去,背對着偌大的辦公室。
忽然嗅到一陣濃郁的咖啡香氣,還沒來得及轉身,一隻纖細的手已将杯子挪至眼前。
想也不用想這隻手的主人是誰,他随手就是一擋:
“拿走吧,我不喝。”
那隻杯子卻被來人輕輕放在了桌面上。
“聽秘書說你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我就過來看看。”
蔣微瀾一改往日的嬌羞膽怯,言語間頗有公司女主人的氣勢。
“怎麼,你就是這麼對待一個關心你的人的?”
段霖依舊是沒有轉過身來看她,隻是淡漠地說道:
“我是心裡不舒服。”
随後就有一雙手臂順着他寬闊的肩背從身後摟住了他。
蔣微瀾的語氣極盡溫柔地在他耳邊說道:
“又和沈姐姐吵架了?”
段霖的眉頭鎖得更緊,這次卻沒有再反抗:
“嗯。”
面前的落地窗裡映出一抹得意的笑:
“也是啊,誰會願意為一個不愛的男人生兒育女呢...”
“可我就不一樣了,段霖啊...我最近經常覺得頭暈惡心,沒什麼胃口...”
蔣微瀾說着說着就低頭撫摸了幾下自己的肚子。
“你說會不會是那天——”
段霖直接打斷了她:
“不可能,那天我是看着你把藥吃下去的。”
“可我現在突然想起來,我那段時間一直有在吃抗生素。”
“不是,你究竟什麼意思?”
蔣微瀾重又露出楚楚可憐的模樣:
“我沒什麼意思啊...隻是把我的擔心告訴你,畢竟如果真的懷上了,你就是孩子爸爸...”
段霖一聽“爸爸”這個詞就感覺腦子快要爆炸,他的确十分渴望成為一個父親,可命運的潮水卻為什麼非要将他所愛之人越推越遠。
“明天和我去醫院檢查。”
最終他丢下這句話就起了身,拿起西裝外套和車鑰匙就出了公司大門,沒有人知道他要去哪裡,大家隻是覺得老闆最近似乎滄桑了不少。
...
“那我先走了,謝謝姐姐。”
“不客氣。”
沈舒寒朝江檀溫柔一笑,随即搖上了車窗。
小姑娘心情很好,連蹦帶跳地進了居民樓的電梯。
車裡的人随手将此次行程的目的地添加至收藏夾,又回撥了個電話。
“我完事兒了,你們在哪。”
“漪瀾軒,平湖秋月。”
“收到。”
說完,沈舒寒将墨鏡從包裡拿出來戴上,起步挂擋,潇灑離開。
如果不說她是去約人吃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哪位□□大佬要前去秘密據點接頭。
...
約莫開了二十分鐘,穿過一片竹林,就來到了一處雅緻小館,門口的木質牌匾上用飄逸的書法寫着“漪瀾軒”三個大字,筆走龍蛇,沒點兒文化素養的人估計得認個好半天。
“沈小姐來了啊。”
“沈小姐。”
“嗯。”
沈舒寒戴着墨鏡熟練地穿過彎彎曲曲的長廊,最終來到一個包間,門口的小木牌上同樣用隽秀的筆觸刻着“平湖秋月”四個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