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檀的語氣已是極度不耐煩：

“我們那是在正常交流！”

“你胡說！我明明看見她就快要親上來了！江檀，我原本認為你和我姐姐一樣，是個單純又善良的人，可你怎麼能和沈舒寒這樣的人糾纏在一起？還這麼明目張膽！她是銷售出身，這些做銷售的，隻要能做成生意，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她都願意爬上人家的床！”

【耳光】“啪！”

沈舒寒隻聽見一記響亮的耳光聲，心都提了起來，緊緊靠在牆邊。

“你夠了！我不允許你這樣污蔑她！你哪隻眼睛看見她爬上别人的床了？！”

“呵呵...”

阿元怒目而視，咬着牙恨恨地說：

“那也改變不了她是一個死雙性戀的事實！這種人，真讓人惡心！”

江檀的腦子一片空白，因為她的的确确也看過那些關于她的傳聞，無風不起浪，更何況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的确覺得沈總監有些奇怪，而且景初總經理似乎知道她的秘密，說白了，也就隻有自己，一直被動地承受着她所帶來的一切，而現在，就連她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究竟對她是何種感情了...

“江檀，你對她，不止是崇拜吧？”

“你是不是也幻想過會和她發生些什麼？！”

“你為什麼不敢直視我？！為什麼不敢回答這些問題？！”

江檀的腦子裡好像有一萬隻蜜蜂在亂竄，連她自己都無法确定的事情，她該怎麼斬釘截鐵地給出一個答案？還有沈舒寒口中那個“小雨”究竟是誰？她和沈舒寒之間究竟有過什麼樣的故事，以至于能在沈舒寒的心間留下那麼大一塊缺口。

“你說啊江檀！你是同性戀嗎？！”

江檀隻能拼命搖頭：

“我不是！”

“那你為什麼那麼迷戀沈舒寒？！為什麼？！”

“你們根本不了解她！”

江檀終于哽咽着吼了出來，幾乎是用光了所有力氣。

“因為她不是你們口中那樣放蕩的人！因為我見過她的脆弱！她之所以那麼做，一定有她的苦衷！你們為什麼就一定要如此陰暗地揣測她，批判她，而從沒有人真正用心了解過她！”

這是沈舒寒第一次聽見有人如此維護自己，說來也奇怪，明明兩個人相處并沒多長時間，卻在不知不覺中選擇了相信彼此，面對自己每一次的崩潰，這個孩子都無條件地承受着，卻從不開口多問，哪怕是知道自己隻是某人的替代品，所以自己每次欺負她的做法是不是有些太過了？長此以往，這孩子的心理也會失衡的吧？

“元堯，你給我滾...我不想再看見你...”

聽見最後從包間裡傳來女孩蒼白無力的聲音，沈舒寒趕緊躲進了隔壁包間，等阿元離開後，才趕忙沖了進來。

她看見那個勇敢的小小身軀正團成一團縮在角落裡，不停抽泣着。

她多想直接一把摟住她，将她攬進懷裡，可當她将臉龐從手臂中擡起，她看見了女孩兒的臉色慘白，一臉痛苦。

“小檀！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沈舒寒一下慌了，手足無措。

江檀用右手捂住左胸口，痛苦地說道：

“這裡...很疼...”

“走，我帶你去醫院！”

沈舒寒二話不說，扶起江檀就往電梯走去。

躺在後座上，江檀蜷縮着小小的身體，心髒劇烈的收縮讓她幾乎快要無法呼吸。沈舒寒則是不停看向後視鏡：

“小檀，你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

終于在經曆了一次又一次地疼痛後，江檀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已不知過了多久，隻知道天已經亮了，而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旁邊還傳來心電圖發出的“滴滴”聲。

江檀試着微微用力吸氣，已經不痛了，視線往旁邊移去，就看見沈舒寒伏在床邊正睡的沉，右手搭在自己的左手上。

她很想喝水，卻不忍心叫醒她，想到她連夜送自己來醫院，心裡就滿是感激。

終于挨到了七點整醫生查房，沈舒寒也被醫生叫醒。

“你是病人家屬嗎？”

“她——”

江檀剛想回答不是，就被沈舒寒接下來的話驚呆了。

隻見沈舒寒面不改色的說道：

“我是她小姨，她爸媽都在外地，暫時趕不過來，有什麼事情您和我說就好了。”

(OS)“小姨？”

江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這樣的，病人診斷出先天性心肌供血不足，心電圖呈刃狀，PR間隙過短。”

江檀眨了眨眼，有些發懵。

“你以前有沒有過突然的心絞痛？”

“...是發作過那麼一兩次，這次本來以為忍一忍就過去了，沒想到...”

江檀越說越沒有底氣，無助地看向沈舒寒。

“那這病嚴不嚴重？平日裡需要注意些什麼？”

“說句實話，如果是先天性的，隻能慢慢調理。我先給她開幾副中藥，按照醫囑服用，一周後記得來複查。”

“嗯，多謝醫生。”

等醫生離開病房，房間裡隻剩下兩人，氣氛略微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