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迷,粉絲,輿論的壓力,他們之後的路并沒有想象的順利。
這是一條注定就很難走的路。
出發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多,霧氣有點大,還帶着蒙蒙的細雨。
他們三個人一路低調出行。
好在淩晨的機場人很少,他們沒有被圍追堵截,很順利的登上了回北京的飛機。
南笙登機後,靠在椅背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顧景然坐在她的身邊,了無睡意,他的右手緊緊握着她的左手。
她的手,很小很軟,有點肉嘟嘟的,在他的手心,堪堪隻有他的手掌的一半大。
他握在手心裡,反複的摩挲。
窗外是漆黑望不到邊際的夜空,她的半邊臉隐沒在黑暗中。
她的睡眠質量很好,睡得很沉,一路上都沒醒。宛若一個孩子般,靠在他的肩膀處,睡得香甜。
看着她的側臉,他突然想到多年前,那是他們兩個第一次出國打比賽。
那是第一次離開中國,飛往布宜諾斯艾利斯,一萬九千三百多公裡,往返需要六十個多個小時的航程。
那次賽程隻有一個教練帶着他們兩個人。從頭到尾,他們兩個都是彼此的陪伴和依靠。
也許,他們之間的宿命感就在那一刻被定格下來了。
過去八年裡,以韓國為起點,他們先後跨越了印度,意大利,雅加達,澳門,卡塔爾,休斯頓,德班,新加坡,沙特,一拍一拍打進了巴黎。
八年的時間有多久呢,久到他無法去形容她在自己的世界裡究竟扮演了什麼樣的一個角色。賽場上,他們是最默契的搭檔,丢球了甯願望天遁地也不願給對方甩臉色,然後安慰對方說沒事的彼此,得分了第一個看向的也是彼此,不管結果如何,兩個人都一起面對。
他們之間從不是誰依附誰,他們之間随時能放心的把後背交給彼此。
所以他常說,沒事兒,大膽接,你打上台去了我給你扛過去。
她也常說,沒關系,對面那個男孩拉不死我。
這八年,他們盤踞在彼此的世界裡,逐漸根深蒂固。
網上剪輯他們這八年裡所有比賽語采訪視頻加起來也許都沒有六十個小時呢。也或許有吧,可那跟他們八年裡一同生活訓練比賽以及滿世界飛的時光相比,簡直就是滄海一粟。
他們之間,一直都是彼此的靠山。
之前澳門那次冠軍賽,隻是一次沒有積分的内戰,可是隻有她在看台上坐立不安,這是她最直觀的情緒外洩。她懂他,懂他多麼想赢了這場比賽,她最拿得出手的愛,就是她永遠都站在他這邊。
南笙依舊是那個南笙,那顆純粹的心,從未改變過。
所以她才會被這麼多人喜愛。
愛上她簡直太簡單了,幾乎沒有任何理由。
三個多小時後,飛機在北京的機場上降落。
北京的秋天來的早,早晨的空氣透着隐隐的涼氣。他把自己的外套套在她的身上,幫她把拉鍊拉好,才下了飛機。
天還沒有亮,外面依舊是黑漆漆的,隻有不遠處機場大廳裡燈火通明,猶如白天。
這個點機場裡幾乎沒人,他們快速取了行李,然後上了隊裡派來接機的車子,在天亮之前回到了訓練局。
等到第二天大部隊回京的時候,早早等候的媒體和球迷望眼欲穿,也沒看到這兩個人的身影。
官宣戀情後,他們兩個人徹底消失在大衆的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