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向西門道歉,“這位大人,小弟年輕氣盛,多有冒犯,在下代他緻歉。”
鐵面不明所以地看向五能,他不信師兄不知道他想幹嘛,惹事、進牢,救星羅班。
你咋背後拆台呢?
五能小聲地告訴鐵面,“他是眼宗宗主西門。”
鐵面再次打量眼前笑眯眯的貓,有點智障。
這是鐵面的評價。
他随即笑容滿面地打招呼,好似剛才怼人家和心裡蛐蛐人家的不是他,“原來是閣下,是在下眼拙,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聊聊?”
“正有此意。”西門大方的不計較,三貓很默契地忽略方才的些許不愉快。
三貓找到個不被打擾的地方,五能豎耳警戒。
鐵面卸下僞裝露出真容,西門看着變了一副五官的鐵面,驚訝地誇贊道,“鐵面宗主這手易容術真是令西門大開眼界。”
鐵面在貓土的活動不如四大貓捕多,卻也認識不少貓,但不曾見過西門,是以對他認出自己感到詫異,“西門宗主謬贊,不過鐵面和宗主第一次見吧?”
“哈哈,是您第一次見西門。十幾年前,宗主随鐵心宗主到眼宗時,西門曾遠遠望過一眼,是以有些許印象。”
“西門宗主好記性。”
聽到鐵面這麼說,西門拿扇子敲了一下頭,“瞧我這記性,西門已退位,眼宗新任宗主是瞳瞳。”
“哦,這樣啊。不知小友何時到的此地?”
“早些時候就到了,看來督宗恢複了,想必鐵面大人已經見到了納蘭宗主。”
鐵面點了點頭,“不錯,小友又有什麼話想說呢?”
西門打開扇子輕搖,笑地溫雅,“西門一路追星羅班而來,不為其他。宗主若有事,可找我眼宗新任宗主商議。”
好,又一條滑溜魚,也是十二宗活該被黯捅個對穿,心裡吐槽不已的鐵面明面上沒有一絲異樣,“既如此,今日咱們一起喝點,如何?”
西門合上扇子,體貼地笑道,“星羅班的師父是督宗唐明,那些小貓乃是宗主後輩,西門就不難為宗主了。”
“正因如此……”鐵面站起身來向西門抱拳,“鐵面才要多謝西門小友不計前嫌,出手相助。”
五能和鐵面一起向西門道謝,西門連忙伸手攙扶,“宗主不必客氣,西門與星羅班也是朋友,咱們商量商量砸場子的事。”
“甚好。”
又一天過去了,無情看着漆黑的天幕遮蓋大地,眸中閃着興奮。
古陽躺在石闆地上望着無星無月的夜晚,錦韻突然出現在他視野裡,把古陽給吓炸毛。
他“騰”一下坐起來捂着心髒,“師父诶,能别吓貓嗎?”
錦韻插起手臂,下巴微擡,“你就這點膽子?”
錦韻一手亮出韻力,“我問你,我這韻力是哪個宗派的?”
“呃……”古陽眼珠轉了下,決定了,“做宗。”
“是嗎?”她握起拳頭對着它哈氣,古陽後退一步,“師父,幹嘛要打我?”
不過,這似乎是真師父。失憶的貓隻是沒有記憶,喜好、性情并不會改變。
“因為你沒說實話。”
古陽梗着脖子辯解,“您憑什麼這麼說我?有什麼證據?”他還就不信了,他還拿捏不了失憶的師父。
眼看錦韻拳頭打來,古陽跳到一邊,“您真打?”
錦韻笑得狡黠陰詐,“有拳頭不需要證據,小徒兒,你别逼為師拿刀棍哦~”
古陽翻了一個白眼,“我怕你?”其實怕,因為師父她真揍,疼啊。
錦韻二話沒說亮出四條棍子,如風的往事吹到古陽臉上,他讨好地上前笑着把棍子拿過來扔到一邊,“嘿嘿,師父有事您說,何必呢?”
錦韻正色,一臉嚴肅,“那你就給我如實交代有關我的一切。”
“好。”
“我們是分裂出十二宗的法宗下屬宗外宗,不過自從您繼承法宗宗主之位,咱們就是名正言順的法宗。那是十五年前,一切和平常一樣,除了您。”
說起過去,古陽心情低沉,“那日清晨,您遍體鱗傷地回了昆侖山,沒貓知道是誰傷了您,您也不說。”
隻是從那日開始,一向性情活潑,喜歡和弟子打鬧的師父瞬間變得遙遠,“您臉上總是挂着難以隐藏的悲傷和化解不開抑郁,哪怕您極力掩蓋,仍有痕迹。”
“十四年前,您突然消失,并留下遺言和法杖,由一位長老掌管我宗。”古陽隐去的是,同年,師父大婚。
他不知道該怎麼告訴師父,她曾經的枕邊貓如今已然與她為敵。
如果沒有師父,師公的計劃是他首選以及必選,可若是師父在,他也好,師父也罷,絕不會同意,“唉。”
無情拼出了他隐去的東西,密折事件是十六年前,那個時候師父也在判宗,他們怕是那時相識,“那之後呢?這和混沌肆虐貓土有何關系?”
“同年……”古陽心中悲痛,他深呼一口氣,“同年,元氏全族覆滅,無一生還。現場留有異貓痕迹,督判二位宗主遇刺身亡,打宗、眼宗在貓土清掃異貓,師、長老寫信請錄宗宗主出面阻止,又以法宗宗主之名命令他們停下,可無濟于事。”
“唉。”古陽長歎一口氣,“判督二宗恢複之後,與打宗差點打起來,十二宗矛盾激化。”
“第二年,一股強大的混沌突然出現在昆侖山,數次襲擊長老。長老被魔化,奇怪的是無論我們用什麼方法都不能淨化長老。好在長老意志堅強能保持住理智,他閉殿不出。可是……”
“唉。”那時候真的很難,貓土上的十二宗矛盾激化,關外的敵人越發活躍,昆侖山沒了主心骨,師公又常年閉關,“十一年前,長老失去控制,發動了貓土大戰。”
不過,昆侖山不知道這件事。他們隻知道師公用混沌對抗關外的混沌天王,“師父,您到底為什麼會在貓土?是誰算計了您?”
古陽逐漸懷疑小黑,如果說誰能算計師父,那就隻有和師父親密的貓。
無情終于得到了古陽所知道的,可他沒說一事,白糖,“我有沒有什麼親人?血脈之親。”
“沒有。”古陽回答地幹脆利落。
好,無情确定了,他不知道。
怪哉!
師父身為法宗宗主,身懷有孕,當是全宗喜事,為何會這樣?
“我知道了。”
無情沒心情和古陽演戲,他着急整理信息。
瞬息之間回到自己正堂,将一切隐藏。
無情先梳理時間線,小黑被魔化和他失控發動貓土大戰中間有一年的時間空白,一年、一年……
等等,白糖十二歲,十一年前貓土大戰……
不對呀,白糖十二年前降生,可按古陽所說,師父十四年前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