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會去華聯找你，真的，等我把這裡的事都解決了，我一定會去的。”

申澤眼中剛剛亮起的光再次黯淡下來，“我不相信，你是故意說來騙我的。”

申潤說這話本來就沒什麼底氣，被他質疑後更是心虛，這确實是他拿來安撫申澤的權益之計。

先不說那個藏在暗處的“天狼星”還沒解決，眼下他身份莫名暴露，登上了亞蘭官方的通緝名單，享受和叛逃海軍上将一樣的待遇。

雖然不知道聯安局和天狼星之間發生了什麼會讓他們如此自相殘殺，但申潤了解聯安局，了解梅塞裡斯宮的那位，既然他們知道自己還活着，那就一定不會放過他。

翡翠灣上空陰雲密布，申潤已然成為風暴中心，任何靠近他的人都會被卷入這場災難，他看不清楚風暴何時會散去，但是為了對自己有些分離焦慮的弟弟，也隻能做出這個不太可能實現的承諾。

“小澤，算哥求你了，離開聖格蘭奇去華聯，你安全我才能放心，我會去找你的，真的。”

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舉起自己的手腕，在申澤眼前晃了晃，“你忘記了嗎？這裡有根看不見的線，你親手綁上去的，無論我們之間相隔多遠，隻要有它在，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申澤抓住他那隻空空蕩蕩的手腕，注視着申潤少年時一時沖動留下的傷疤，目光灼熱到申潤差點以為他會在自己皮膚上燙兩個洞出來。

漫長的沉默過後，申澤終于點了點頭，“好。”

“我答應你，去華聯。”

聽到青年肯定的回答，申潤終于松了口氣，他像是和人互毆了一場一樣，幾乎花光了所有的力氣，想立刻癱倒在地。

“什麼時候，怎麼去？”申澤問他。

“後天，先從翡翠灣的舊火車站到斯塔市，再從那裡的機場飛往九州的港城轉機。”

“好。”

申澤隻說了一個字，一直到兩人離開停車場，回到頂層公寓，他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申潤進門後喚醒了雅典娜，玄關處的設備亮起淡藍色的光芒，溫柔的女聲傳入耳中。

“申先生，那個人已經擺脫了不死鳥士兵的追捕，逃離我可以管轄的範圍。”

對這樣的結果他早有預料，作為可以單人收複一座城池的存在，“天狼星”如果有那麼容易被抓到反而顯得奇怪。

申潤回了句“知道了”後再次讓它下線，他轉過身，發現陷入“自閉”狀态的申澤正站在身旁，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申潤感受到這目光中隐藏的情緒，本能般咽了下口水。

果然，申澤什麼話也沒有說，大步上前，伸出一隻手貼在申潤腰間，另一隻手将他推在入戶門上，不由分說地咬住他的嘴唇。

“疼！”申潤小聲喊了一句，表達着他的抗議。

申澤趴在哥哥的耳邊，語氣中帶着哀求，“我都答應你會去華聯了，你也滿足一下我的想法，不可以嗎？”

看着他泛紅的眼角，申潤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兩下，沒有第一時間拒絕。

申澤将這份沉默當作是默許，再次貼了上來。

青年的親吻帶着毫無克制的熾熱，申潤無法抵抗，隻是閉上眼睛，不敢去看那張驚豔絕倫的臉。

混亂之中，他感到呼吸困難，忍不住發出哭泣般的聲音，直到他再也喘不上氣，多持續一秒就會窒息之時，申澤才終于願意放開他。

他擡手将申澤往外推了推，“夠了......”

青年并未如他所願，冰涼的唇瓣貼着申潤的下巴，擦過他耳後的神經插槽，不停在脆弱敏感的原生肌膚上留下痕迹。

申潤仰起頭，臉上的绯紅一路從耳根蔓延到鎖骨，雙手無意識地勾住青年的脖頸。

等到申澤用手解開他身上沾了血的襯衫的扣子，對這些事十分遲鈍的申潤才終于反應過來申澤想做什麼。

他不敢直視那雙極具攻擊性的藍色眼睛，紅的幾乎要滴血的臉轉向側邊。

“這個，這個不行。”他松開申澤，将他往外推了推，“我做不到......”

“可是我想。”申澤聲音低啞，染着幾分情.欲，他一邊咬着申潤的鎖骨，一邊問，“不可以嗎？”

申潤緊閉雙眼，“我真的做不到，求你了......”

申澤俯下身，額頭抵在申潤的頸窩處，過了半分鐘後，他發出一聲歎息，“......好吧。”

随後他放開對申潤的禁锢，申潤的身體陡然失去支撐，小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

他有些踉跄地逃向書房，進去後立刻癱倒在辦公椅上，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連思考都不願意繼續，像是宕機了的服務器一般。

被抽空了靈魂的狀态持續到複古通訊器響起未讀消息的“滴滴”聲，申潤差點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他将那小玩意兒拿在手中，看到剛剛從天琴座死裡逃生的天狼星給自己發來了新的信息。

-我改變主意了，我們見一面吧，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