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潤原本打算在送申澤去華聯前的這幾天先居家辦公,以現在的通訊技術,隔着天涯海角都能像面對面,他之前堅持去伊甸或是涅槃上班隻是單純不想在家裡窩着。
申澤見他态度堅決,也沒再多說什麼,二人很快回到天琴座頂層。
申潤再三叮囑弟弟不要出門,又害怕他一個人在家無聊,雅典娜是安保系統,沒有陪伴功能,家裡也找不到個遊戲主機之類的出來給他玩。
思考再三後,申潤拿出了自己辦公用的手提式電腦,将申澤不該看的文件都加密後,他将電腦交到弟弟手上。
“無聊就玩電腦,我很快就回來,别出門。”
“知道了,哥你好啰嗦。”
申澤接過電腦,放在一旁的沙發上,看都不看一眼,反倒是走至申潤面前,伸手攬住他的腰。
“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别出去了,正好我也想你在家陪我。”
用那樣一張妖精似的臉說出這樣的話,申潤心中竟真的生出一絲動搖,這念頭一出,他忙搖了搖頭,暗罵自己真是被溫柔鄉消磨了意志。
“行了,我走了。”申潤擡手輕輕拍了拍青年冰涼的臉頰,示意他放開自己。
“外面在刮台風,注意安全。”申澤低下頭親了他一下,“早點回來,我會在家裡做好飯等着你的。”
申潤笑出了聲,“說的好像你是我剛娶回來的小媳婦一樣。”
申澤揚起下巴看着他,“我不是嗎?”
“去,少貧嘴。”
申潤有些不自然的推開他,開門的時候聽見身後那個妖精又喊了一句,“老公,早點回來。”
他被吓得膝蓋發軟,踉跄着回頭,狠狠瞪了那口無遮攔的壞孩子一眼後,他紅着臉關上門,申澤的笑聲從縫隙中漏出。
*
達摩克裡斯太過招搖,申潤将它停在鈴蘭花街之外,冒着風雨步行到了爆炸現場。
這是一家琉島的燒鳥鋪,爆炸發生在後院,現場沒有那個電台DJ說的那麼誇張,房頂還在,地闆和牆壁被炸了幾個大洞。
帶着圓框眼鏡的水野和恢複原樣的潔德站在一起,旁邊還有個穿着皮夾克的男人,申潤走近才發現這人是好久不見的裡昂。
裡昂最先發現申潤靠近,“哥。”
申潤朝着他露出笑容,“回來了?”
“嗯。”
“約蘇亞和你說了嗎?最近這段時間就在翡翠灣呆着吧,海姆達爾缺人手,盧修斯不在,有你接替他我也放心。”
裡昂不經常在聖格蘭奇,但兩人的關系還算不錯,他也是當年申潤親自選的人,單論淵源的話,他和申潤的“緣分”比潔德還要更深一點,申潤曾經在特工學院帶過一段時間的課,裡昂是他負責的學生之一。
當時申潤就對他印象深刻,他畢業的時候正好趕上“故障行動”,就和潔德一起進了申潤的行動小隊。
裡昂點了點頭,應下他的話,“少爺都和我說了。”
二人的寒暄到此為止,申潤看向水野,對方心領神會,立刻開始交代現在的情況。
“小型戰術武器,在地下引爆的,動靜不算太大。”他推了推眼鏡,“我在地下室找到了這個。”
水野将一個硬質物件遞到申潤手中,是個金屬徽章,上面刻着被火焰環繞的神怒寶劍。
“這家店是亞蘭聯安局的安全屋,他們入駐這裡的時候清理了我們在周邊布置的‘眼睛’,所以我們才沒有第一時間收到爆炸的消息。”
申潤緊緊攥着金屬徽章,像是要把他徒手捏碎。
雖然早就猜到聯安局的人滲透進了翡翠灣,但真的親眼看到後他還是感到莫名的心悸。
他擡眼看了看裡昂和潔德,兩個人的臉色也和他一樣不好看,他歎了口氣,安撫他們,“别怕,有我呢。”
“有人活着嗎?”申潤轉向水野。
水野搖了搖頭,“現場的都死了,逃出去的不知道,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他們都受了傷,跑不遠的。”
“好像有點不對勁。”
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潔德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連我們都沒有發現他們這個安全屋,又是誰投放的這枚小型戰術武器?”
這話一出,現場剩下的三個人都陷入沉思。
“而且我觀察了現場和那幾具屍體,除了爆炸之外,沒有任何的打鬥痕迹,可能連他們自己都沒想到房間裡會有炸彈。”
申潤被潔德的話提醒到,“你的意思是,這場爆炸是他們内鬥?”
他覺得有些荒謬,那個機構裡好歹都是亞蘭軍方的精英,在場的四個人中有三個都曾經在聯安局工作過,内鬥這種事可以說是聞所未聞。
“還有别的解釋嗎?”潔德環抱着雙臂,面無表情地發問。
好像确實沒有......
申潤不知該從哪反駁,就在這時,水野接到了海姆達爾探員的電話。
他看向申潤,“申哥,抓到了活的。”
申潤沉吟片刻,“帶去伊甸吧,讓赫爾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