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你的......
申澤命令他,“睜開眼睛。”
申潤在眩暈與冷熱交替中慢慢睜開自己的眼睛,眼前一片模糊。
“你是誰?”
他意識昏沉。
-我...我是...申潤......
“我是誰?”
-申澤......
申澤勾起唇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你說,‘申潤是申澤的’。”
申潤哆嗦了一下。
-申潤...是...申澤的......
申澤松開水下緊握着的手,捧起哥哥褪去高熱的臉,輕輕親吻了一下他的眉心。
“真乖。”
*
申澤将哥哥從冰水中撈了出來,擦幹身上的水珠,抱着他回到卧室。
申潤的體溫仍然處于異常狀态,但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再泡在冰水裡會感冒的。
申澤将哥哥輕輕放在床上,坐在他身邊,擡手揉了揉申潤的頭發。
“下次再把自己搞成這樣,我一定不會就這麼簡單的放過你。”
申潤已經重新陷入昏迷之中,他安靜的躺在枕頭上,臉頰上還有殘餘的淚痕。
申澤歪了歪頭,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哥哥現在不會說話也不會動彈,也就不會再離開他的身邊。
幹脆永遠睡着吧。
正這樣想着,客廳突然傳來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申澤打開卧室的門,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陽台的玻璃門被打碎,碎片遍布客廳,飄搖着的雨滴灑了進來。
高大的身影一閃而過,申澤捕捉到那人風衣的一角。
他從破碎的地方追了出去,與那個神秘人在層疊錯落的平台上追逐着。
明明是白天,聖格蘭奇的天空籠罩着一層昏暗的黃綠色,細密的雨滴打在申澤的襯衫上,耳邊傳來那神秘人近乎癫狂的大笑。
他咬緊後槽牙,擡起左手,口徑7.62毫米的子彈從他的軍用義體中呼嘯而出。
神秘人身形一閃,十分極限地躲開射向他心髒的子彈。
“卧槽,你他媽玩兒真的?”
那人驚詫地大叫。
追逐中二人已經來到公寓大樓的最頂層,男人被逼至死路,面前是百米高空,他停下腳步,舉起雙手。
“停,不玩兒了,我認輸。”
男人轉過身,下庭覆蓋着黑色的機能面罩,隻有一雙漂亮的綠色眼睛露在外面。
申澤像是沒聽見,徑直走上前,抓住他風衣的領口。
男人還在做最後的掙紮,“不要打臉,求你。”
申澤挑了挑眉,“可以。”
說完,一拳打在男人的心口。
男人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聲,“天狼星,你他媽真打啊?”
“你再砸碎一扇我家的玻璃,我就殺了你。”申澤面色陰沉,冷冰冰說着。
“你家?”男人撣了撣肩膀上的雨水,“你第一次來聖格蘭奇,短短半個月,就在這裡安家了?”
他大笑兩聲,“剛才我都看見了,哈哈哈,我還是第一次在你臉上看見那麼惡心的表情。”
他剛說完,心口又挨了一記鐵拳。
“你找死。”
申澤握緊拳頭,眼中滿是殺意。
男人皺了皺眉,“夠了,再打我就要還手了。”
申澤也懶得和他真動手,他松開男人的衣領,“你來聖格蘭奇做什麼?”
“當然是因為某個人玩忽職守,接了任務又玩失蹤,我關心同事,來看一眼你是不是死了。”
男人發出了“啧”的聲音,“天狼星,還是你會玩兒,城市遊俠?正義使者?真有意思。”
“來翡翠灣的路上我也幫你敲了幾個廢物的腦袋。”
他活動了一下手腕,“不用客氣,順手的事。”
“傻*。”申澤用九州語罵了句髒話。
“喂,小朋友,你哥哥聽見會生氣的吧?”男人發出神經質的笑聲。
“是你哥哥吧?雖然一點血緣也沒有,也不是重組家庭和領養關系,但是一直被你叫做哥哥的人。”
“你調查我?”申澤目光不悅。
“别這麼看着我,好像你沒有調查過我一樣。”
“沒有。”申澤幹脆利落地說着,“我不關心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
“你還真是沒有人情味。”男人感歎一句。“寒心呐……”
“你到底來這裡做什麼?”
“都說了,路過。”
“那就趕緊滾,我不想看見你。”申澤雙眼中閃着寒光,“掃把星。”
“OKOK。這就滾,不打擾你和你哥哥的甜蜜時光。”
男人舉起雙手,微微歪了下頭,想起自己還有話沒說完。
“唉,雖然你大概不會領情,但我還是要提醒你。”
“這次來聖格蘭奇的除了你之外,還有一整支行動小組。”
“要是讓他們發現,七年前就該死在八岐機動隊槍下的人不僅活着,而且還在給海軍叛逃的将領賣命,你猜會怎麼着?”
申澤面無表情,“不需要你操心,管好你自己的嘴就行。”
“行吧。”
他轉身,準備離開時,突然發出一句沒頭沒尾的感歎。
“不過我們的申少校還真是可憐呐。”
男人走至申澤旁邊,兩人肩膀處的布料相互碰撞在一起。
“他還不知道吧。”
“被自己當成心肝捧在手裡的好弟弟,失而複得的珍寶......”
“和那些人有着同樣的目的,也是為了普羅米修斯才來到他身邊的。”
話音剛落,他又發出幾聲怪異的大笑,像是要将肺笑出來。
申澤雙手緊緊攥成拳頭,卻并沒有反駁。
他沉默着,任由雨水打濕身上的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