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回複了句“收到”,獲取申潤的權限後,他匆匆切斷通訊,聯系太陽女神号去了。
穿梭機開始升空,自動迷彩裝置開啟,開拓者号龐大的身軀消失在昏黑的天空中。
那幾輛不死鳥的武裝浮空車緊随其後,向着薄霧海深處駛去。
“啊,小雨啊。”
申潤原本正躺在座椅上閉目養神,突然開口叫了遲雨一聲。
“明天開始自己去1709呆上一周。”
“嗯?”遲雨一臉茫然。“我?我什麼都沒幹啊師父!”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不要在申澤面前提工作上的事。”他瞥了遲雨一眼。
如果申澤沒有來涅槃找他,也就不會有這麼多煩心事,他現在就該和弟弟一起坐在西海岸的餐廳裡吃焦糖布丁了。
“啊?”遲雨更加迷茫,“我沒有啊......”
我明明都沒有和他說過話!
對面的師父似乎已經認定了他在狡辯,重新閉上了眼睛,不再聽他解釋。
老子冤枉啊!
不知為什麼,遲雨隐隐感覺自己被師父這個來路不明的弟弟針對了。
遲雨的直覺一向十分敏銳,對于那個腿比他命還長的長發美男,遲雨總覺得他沒有看起來那麼純良,反倒有一種危險的感覺。
想到這裡,之前受傷的額頭突然開始隐隐作痛。
“不是已經換成鐵腦殼了嗎?”遲雨嘟囔了一句,“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幻肢痛...”
他望向穿梭機窗外,視野變得寬闊,海面上,一艘燈火通明的郵輪航行其中,像點綴在黑色天鵝絨幕布上的珍珠。
綠洲郵輪公司的序曲号,全長二百多米,是綠洲公司十幾年前建造的一艘可以搭載三千名乘客的小型郵輪。
序曲号在三年前的一次航行中失聯,船上的幾百名遊客和工作人員也随之消失。
現在看來,這船的航線途徑月桂群島附近海域,應該是過路時被先驅者劫了。
船身上已經不見了綠洲公司的logo,取而代之的是由三角形和黑色十字組成的先驅者圖騰。
“快十二點了,船上怎麼還這麼熱鬧?”
申潤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和遲雨一樣看着下方燈火通明的序曲号。
潔德鬼一樣的聲音在車載頻道響起,“代号灰混進去的線人說,這群傻叉覺得黑夜代表了靈性,淩晨是靈性最充沛的時間,也是朝觐那個狗屁賽博之神最合适的時間。”
“所以我們來的正是時候,他們現在正在舉行彌撒。”
“大半夜的整這些,嘶,聽起來怎麼這麼邪惡...”遲雨縮了縮脖子。
“我下去看看,潔德,你先潛進去,盡量先不要動手。”
申潤用手托着下巴,稍微思考下後開始分配任務。
“小雨,你留在開拓者号上,盡快找到服務器的位置。其他人保持警惕,原地待命。”
“是!”
車載頻道内傳來整齊劃一的應答聲。
啟動了光學迷彩的浮空車緩緩靠近甲闆,挑了個隐蔽點的角落後,潔德眼都沒眨一下,從幾十米的高空跳了下來。
她先打暈了一個端着槍巡邏的先驅者,迅速扒光他的衣服和裝備後,将這倒黴蛋扔進海裡喂魚去了。
覆蓋在她臉上的“虛拟形象”面罩開始變化,待潔德換好衣服從角落走出時,她已然變成了剛才那倒黴先驅者的模樣。
她拿着槍,向郵輪船艙走去。
“喂,臭小子,你特麼又去偷懶。”
漆黑的槍身橫着攔住了潔德的去路,她撓了撓頭,“我就是去上個廁所。”
“離交班還早呢,給老子憋着!”
他态度強硬,兩人争執的聲音吸引了甲闆上其他先驅者的目光。潔德牢記申潤的囑咐,暫時忍住想捅這人兩刀的念頭,重新回到那倒黴蛋負責的區域。
另一邊,穿梭機上的申潤輕松攻破了序曲号的防火牆,接管了輪船的共聯網絡。
相比較其他組織的防火牆,先驅者的ICE确實有點東西,但不多。
連接在同一個網絡下的神經處理器和接入倉在申潤眼前一覽無餘,連同這些機器使用者的信息一起。
不看不知道,序曲号上的這些“遊客們”還真是群英荟萃,上至聖格蘭奇市議會的議員,下至靠着違法勾當苟活的幫派小子。
申潤順着網路進入序曲号的艙室内,現在他需要找一個輸出端口,把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解放出來。
順着黑綠色的數據洪流漂浮了一小會兒後,他找到了合适的目标。
那是來自奇想科技的人工智能芯片,芯片内部搭載了名為“小奇”的AI助手,直接與神經處理器連接,智控全身的義體和植入物。
芯片的反入侵弱得可憐,申潤黑了進去,給那團瑟瑟發抖的數據下達指令,離線。
叮——
他替換了AI助手小奇的程序,自己接了進去,獲得宿主義眼的權限後,視野立刻明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