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簡橙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兒子]
[聽說簡橙有個弟弟,剛剛這個帥哥是不是叫他“簡藍”來着?]
[藍橙集團,我靠!!!]
[!!!]
[所以,最開始那個來罵他們回去的人就是我的偶像簡橙?!!!我特麼……]
[!!!什麼?你說簡橙也來過?!!!卧槽!!!]
[假的吧……我不信……]
……
默默看着直播間留言的簡藍和路莫遲頓時更無語了……很難不相信直播間裡沒有搞事情的“内鬼”……
葉楊因為面對着池塘、背對着他們倆,見他們突然什麼聲音都沒有了,奇怪地問道:“诶,你們怎麼不說話啦,睡着啦?”
一片靜默……
“你們幹嘛呢?”慫貨葉楊靈光一閃,原本快要扭過去的腦袋突然就不敢動了,“你們别吓我……你們不會在我背後裝鬼吓我吧?我會把那桶蟲子潑你們身上的哈……”
路莫遲:……
簡藍:……
直播間又是一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才……”和“想看!”的刷屏。
路莫遲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地說:“我們在雙排玩遊戲呢,你釣你的魚吧,專心點,别吭聲。”他決定假裝他們根本就沒看見直播間裡的留言,這樣不回應就也不奇怪了吧?
聰明的簡藍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還有,你不能一直幹坐着,得時不時動一動魚竿,你忘了咱們百度到的冬季夜間垂釣小技巧了嗎?”“哎呀,對面來抓我了,快來救我。”
路莫遲:“等一下,我先刷完這波野,你先猥瑣一點。”“對,還有,你要不要再加幾根魚竿,廣撒網啊?”
簡藍:“對,不是還說魚喜歡溫暖的地方嗎?要不要多要幾個火盆來啊?這邊暖和了,魚就會來了吧?”
路莫遲:“哎呀,你也别幹坐着了,動動腦子,急死人了……”“來我這兒,我們蹲他們一波。”
簡藍和路莫遲被聰明的網友們逼得可真想盡快結束這一切,突然就把腦子全放在給葉楊出主意上了。
終于敢回頭的葉楊:……(内心os:你們到底在抽什麼風?為什麼要假裝在玩遊戲?還有,你們倆在我面前這麼幸福真的好嗎?)
好吧,看在你們出的主意都還算靠譜的份上。
“那你們打完這局去幫我把這些東西要來吧。”葉楊配合演出道,“順便幫我要個帽子來,我快要凍死了,還有熱水袋,還要暖寶寶,再能泡個腳就好了……”
“幹脆幫你也整個帳篷來美美睡覺好吧。”路莫遲沒好氣地說,“之前就叫你戴帽子了,你不是死活不要嗎?”
原本是為了風度和下午剛做的帥氣發型才死活拒絕戴和保安服配套的雷鋒帽的葉楊嘴硬道:“我還不是怕那家夥到時候說看不到臉不能證明釣魚的是我本人麼……”
路莫遲:“那現在呢?”
葉楊:“現在……冷……”
葉楊:“而且不是有400多萬網友給我作證麼……”
……
與釣魚那邊的熱鬧、和諧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劉紹禹和樓璨這邊突變的沉重氣氛,他們現在可沒工夫管葉楊戴不戴帽子、看不看得到臉、是不是他本人釣的,他們倆早就沒有在看他的直播了,也根本已經把他們幾個忘了,因為他們正在談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
他們兩家都是這個度假村的會員,兩人對這裡都不陌生。室外氣溫很低,他們穿得都不多,便也不敢走遠,但又擔心談話被人聽了去,便去了先前跟路莫遲他們聊遊戲細則的那間會議室。
聽劉紹禹解釋完先前他讓他哥開啟《擺爛貓王》項目的事情,樓璨垂着頭緊握着雙拳,沒有底氣地說:“他沒跟我說這個。”
“那他跟你說什麼了?”劉紹禹問,面色嚴峻,語氣嚴肅。
“他……”樓璨皺着眉,欲言又止。又是這個諱莫如深的話題,他以為他們已經達成了默契的,“他沒說什麼。”
劉紹禹簡直快要氣死了:“啧,你特麼跟我還有什麼好隐瞞的啊?我特麼還能害我哥不成?”他突然覺得非常不對勁,直覺他這段時間一直忽略了什麼很關鍵的信息,而這個關鍵信息,當然肯定是在樓璨這兒。
見樓璨仍然低頭不語,劉紹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樓璨,我知道你的意思,也不想再插手你們的事情了,免得又一不小心幫倒忙。但我這次感覺真的很不好,這段時間,我一想起那晚我哥電話裡說的那些話就連覺都睡不着。但他不讓我去陪他,我隻好找各種借口讓别人陪着他。”
“樓璨,”他嚴肅地盯着樓璨的眼睛,像是終于下定決心,說,“我哥……得過抑郁症……”
樓璨震驚得直接目瞪口呆,頭皮一陣發麻,大腦一片空白,一時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隻聽劉紹禹繼續道:“那晚他跟我說他很讨厭自己;說他對不起我,也對不起我爸媽;還說他自己卑鄙、惡心、不配做人……我從來沒見他這樣過……”
樓璨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一把揪住劉紹禹的領帶,用通紅的眼睛瞪着劉紹禹,顫抖着聲音咬牙切齒地說:“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特麼怎麼現在才說?!”
劉紹禹也早就紅了眼眶,憤怒地拍開樓璨那隻手,反手揪住樓璨的衣領,說:“早說了又怎麼樣?讓你同情我哥嗎?你能做什麼?除了讓你們都更痛苦還能怎麼樣?你聽着,你現在隻需要告訴我,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你特麼又跟他說了什麼,你不說我特麼連從哪兒下手都不知道。”
樓璨的腦海裡不由地回憶起那天的場景,眼眶唰地更紅了:“他說……要帶我去見你爸媽。”他想起劉紹君當時說這句話時臉上的幸福和期待和後來的破碎,心又一次疼得無法呼吸。
劉紹禹驚呆了,傻傻地看着樓璨,下意識地咽了咽喉嚨,回過神來後緊了緊揪着樓璨的那隻不知因為憤怒還是慌張而顫抖着的手,問:“那你怎麼說的?”
樓璨已經快要被排山倒海的心疼和悔恨壓得喘不過氣來了,咬着牙哽咽地說:“我說……他不值得我犧牲我現在平靜安穩的幸福生活……”
“砰!”劉紹禹毫不留情地朝樓璨臉上狠狠地揮了一拳。
“砰!”“砰!”“砰!”……
劉紹禹瘋了似的,一拳接着一拳,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邊揍邊對樓璨吼道:“你值得!你特麼就值得!”“你特麼憑什麼這樣說他?憑什麼?!”“你他媽的!樓璨你他媽的!混蛋!畜牲!”“起來!還手!不然你會死在我手上!”“還手啊!”……
他一直想當然地以為樓璨和他哥之間,應該是他哥迫于家裡的壓力無法邁開那一步,尤其是那晚他哥說的是“差點就”怎麼怎麼了,“還好沒”怎麼怎麼……所以盡管他哥那晚那麼痛苦,他也以為是因為他哥内心的自我掙紮和對樓璨的内疚。盡管他那晚那麼生樓璨的氣,但他一直以為樓璨才是被拒絕的那一方,原來……竟然是這樣……他覺得他快要氣瘋了也快要心疼瘋了。
樓璨原本不想還手,因為他覺得這頓打他挨得值,他活該,但他又何嘗不是一肚子的委屈和憤懑呢?在劉紹禹的再三刺激下,他終于一把把劉紹禹推開,流着淚回吼道:“我不值得!就是因為我不值得,我才要說那樣的話!他現在還隻是動了那樣的念頭就已經對你們充滿愧疚了,你能想象如果我答應了他,如果我們真照他說的那麼做了,一旦因為這個,你們家發生家變,他會有多痛苦嗎?!”
劉紹禹終于被吼冷靜下來了,他能理解樓璨的邏輯,但……無法原諒那些傷人的話!
“你以後不準再出現在他面前。”他冷冷地對樓璨丢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