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米安淡定當着傑西卡的面給盧修斯打電話下達命令，勤勤懇懇幫布魯斯賺錢養蝙蝠俠的老人隻思考片刻，就爽快通過了他的提案。

傑西卡：……你們大集團行事都這麼草率嗎！說好的風險評估、層層審批、董事會決策呢？怎麼跟我手下的企業一樣草台班子？

女孩終于明白，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

她安心坐進布魯斯的辦公室裡，安心模仿他的字迹簽批一份份文件，安心從保險櫃裡拿出印章。

旁觀的助理欲言又止，但韋恩繼承人不說話，盧修斯也不說話，打工人最終安心把話咽到肚子裡，微笑面對同事們“韋恩先生工作效率好高”的驚歎。

城市的另一邊，企鵝人覺得自己最近倒了大黴。

本來在雙面人被繩之以法之後，科波特不僅成功指揮手下占領了大半個市政區，還發掘出一名天才會計師，順利實現地盤、錢财雙豐收，似乎即将走上人生巅峰。然而，他沒來得及高興兩天，形勢就突然開始急轉直下。

先是财政局突擊檢查發現一堆違規操作，逼得企鵝人不得不推出兩個得力副手頂|罪；接着紅頭罩不知從哪裡招攬一個聰明的參謀，張開獠牙迅速收服伯恩利區和東區全部勢力，毫不留情把他的手下都趕了出去；最後蝙蝠俠像吃了興奮劑一樣，晝夜不息埋伏、暴打、審問冰山會所員工，緻力于攪黃每一筆不|法|交易。

“上回他這麼瘋，還是小醜弄死那隻小鳥的時候，”企鵝人眼露兇光，焦躁地在密室裡走來走去，“MD，該不會是新的小鳥又沒了吧？”

“有可能，”情報員擦了擦額頭冷汗，緊張地回答，“最近蝙蝠俠一直單獨行動，沒有人再見過羅賓。”

“還有沒有其他異常信息？”企鵝人如坐針氈，他一邊示意手下繼續調查，一邊忍不住聯絡傑西卡打探信息。

“最近見過羅賓嗎？”

傑西卡收到了企鵝人的訊息，思索一陣後誠實回答：“沒有，現在已經沒有羅賓了。”

畢竟提姆被開除，達米安尚不具備接過披風的資格，目前沒人擔任羅賓職位。

[Holy sh**t！]企鵝人回憶起了四年前被暴戾蝙蝠俠支配的恐懼，在心底暗罵誰那麼不長眼對羅賓下手，繼續追問：“你知道原因嗎？”

“好像是因為瘋帽匠？”傑西卡不确定地回道，她隻知道布魯斯和提姆吵架的導火索是金發少女誘拐案。

企鵝人仔細翻閱手下遞上來的情報，發現羅賓确實是在瘋帽匠入獄後消失，不由得眼前一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沒把握同時弄死蝙蝠俠，為什麼要對羅賓下手！？]

“暫停跟大都會那邊的合作，”企鵝人猶豫一陣，叮囑手下低調行事，“再把紅頭罩推上去，等他跟蝙蝠俠拼到兩敗俱傷，我們才能漁翁得利。”

手下麻溜答應，能混到直接跟企鵝人對話的地位，他們基本都經曆過多年前蝙蝠俠發瘋的時代，深知丢崽的黑漆漆惹不得，“那阿卡姆那邊？”

“管小醜去死，”企鵝人冷哼一聲，他已經按預付報酬傳遞過幾個消息，完成了那筆交易，“不要再接那邊的委托了！”

企鵝人不知道的是，小醜也不需要再委托他繼續交易。

三天後，被醫生斷言下半身癱瘓，再也站不起來的小醜逃離阿卡姆精神病院，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在哥譚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