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卡是行動力MAX的小孩，既然決定要做，也不管現在是不是已經臨近聖誕，撸起袖子就要幹。

大人們見不得一向活潑的小朋友突然變得安靜而沉默，整晚面對電腦思過，合計之後決定讓布魯斯出馬解決問題。

“韋恩基金開展公益活動又不是我親自去做！”布魯斯不覺得自己是最合适的人選，節後找一個兒童心理專家或者家庭教師上門最好。

“沒關系，全家都沒吃過豬肉，就你一個見過豬跑，”迪克認為節後找專家幫忙，不影響現在先死馬當活馬醫一下。

“再說了，你也不一定非得教會她，傑西卡隻是因為受到沖擊太大，打算用忙碌掩蓋不安，你幫忙排解一下壓力也行，”提姆确定并肯定布魯斯已經掌握不下10種緩解壓力的辦法。

“無論從哪方面看，你的經驗都遠超我們，”傑森難得說了句軟話，傑西卡不單需要來自父親的支持，其他人的鼓勵也相當必要。

“……”布魯斯無能狂暴，連夜學習防止兒童抑郁的101種辦法。

總而言之，經曆過蝙蝠洞難得一見的民主投票，布魯斯·經驗豐富但無證教學·韋恩老師閃亮登場。

傑西卡幹勁滿滿，“我們應該從哪裡開始入手呢？”

“這取決于你，”布魯斯沒有直接回答，“曾被小醜女行動波及的至少有上千個家庭，你的目标是什麼？”

女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受害者及關聯人員信息的收集和分類是後續工作開展的基礎，掌握這些信息才能有針對性地制定幫扶計劃。

“誰是你的朋友？誰是你的敵人？誰又會選擇中立？”布魯斯繼續提問。

公益活動也不是人人支持，尤其在哥譚，被幫扶者會懷疑主辦方沒安好心，同行也可能因為擔心被搶“生意”而大動肝火。

——是的，在哥譚，公益活動屬于“生意”，有人投資是為了做戲博一個好名聲，有人投資是為了享受政策優惠，單純為幫助别人而開展的少之又少。

“你能從現有産業中抽出多少資金而不影響正常運營？需不需要單獨聘請專業團隊？”布魯斯提醒女孩細水才能長流，自己家底越厚，可以幫助的人越多，“哪怕隻增加十個就業機會，你就可以幫到至少十個家庭。”

傑西卡有了思路，她發現在哥譚做公益跟做生意沒多大程序上的區别，把“幫扶對象”“募捐”“慈善家”替換成“客戶”“營銷”“合作商”，陌生的工作瞬間就能變成熟悉的模樣，她悟了。

書房裡開始彌漫工作的氣息，奮筆疾書的女孩讓布魯斯有一種在開董事會的錯覺，昨晚為追查毒藤女去向和備課熬了整夜的他開始昏昏欲睡。

然後他就一不小心真的睡着了，直到午飯前才醒過來。

傑西卡心滿意足收好筆記本往外走去，布魯斯汗流浃背跟在後面，當傑森湊過來問上午收獲如何時，沒敢第一時間回答。

“我們讨論出一版計劃，”傑西卡侃侃而談，幫他解圍，跟大人們分享已經寫好的工作大綱和未來規劃。

布魯斯老師上午的授課意外大獲成功！

沒有閑暇為成功高興，午飯後，布魯斯·經驗豐富但無證行醫·韋恩醫生繼續登場，他需要幫小朋友纾解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壓力和焦慮，于是把場地換到了一處朝南的起居室。

萬能的阿爾弗雷德已經提前撤走原有家具，用軟趴趴的懶人沙發、糖果色的茶幾和毛茸茸的長毛地毯裝飾房間。

布魯斯竭力挺直腰杆，想保持大人風度，但懶人沙發太不配合，最後不得不放棄端正坐姿，毫無形象可言地半躺下去，“看粉紅小豬？”

他确實會許多緩解壓力的辦法，但冥想、瑜伽、呼吸訓練之類的顯然不太适用于小朋友，在求助萬能的互聯網後，決定先看一集風靡全球的動畫試試。

傑西卡之前聽說過粉紅小豬，但她自诩早已不是四歲小孩，所以沒動過點開看看的念頭，不過既然布魯斯感興趣，倒也可以陪大人看看。

半小時後，主動提出要看粉色小豬的爺爺躺沙發裡呼呼大睡，隻打算陪大人打發時間的女孩興緻勃勃點開了第七集，“真香”雖遲但到。

傍晚，兩人活力滿滿地走出起居室，提姆把小朋友拉到角落說悄悄話，“下午布魯斯都教了你什麼？”

傑西卡想了想，回答：“躺平雖然可恥，但有用。”

提姆覺得自己可能咖啡喝多了，竟然開始産生幻覺：“躺平？他認真的？”

“嗯嗯，我們躺平了一下午，”傑西卡斬釘截鐵地說。

湊過來想加入聊天的傑森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嘴唇蠕動幾下，到底沒能說出話，最後選擇把女兒拎去餐廳吃飯。

為了獎勵布魯斯今天的辛勤付出，阿爾弗雷德特意安排龍蝦盛宴，大家吃得很開心，迪克起頭分享一些在布魯德海文遇到的趣事，傑森也跟着湊趣，提姆和布魯斯小心翼翼加入話題，拿傑西卡為由頭旁敲側擊父女倆的相處日常。

說實話，傑森有點兒煩他們這種态度，想講幾個笑話活絡氣氛，但看到女兒正在認真吃飯，把構思的笑話憋了回去。

傑西卡對自己立下的大功無知無覺，她分了一部分注意力在達米安身上，男孩正垂眸用刀叉切割蝦肉，他看起來不打算加入聊天大軍，也無所謂其他人都把話題往父女倆身上帶，隻安靜專注晚餐。

女孩突然有些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