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某市高速公路。
湛藍的天空萬裡無雲,夏日炫目的陽光慷慨灑在路旁的小麥田裡,沉甸甸的麥穗在清風的吹拂下化為道道金色的波浪,好看的景色無需太多攝影技巧,随手一拍就是朋友圈美圖。
坐在網約車後座的 █ █ █沒興趣擡手拍照,長于農村的她對麥田美景早已免疫,正沉迷于某手遊無法自拔。
[主攻螢草,防禦鯉魚精,拉條山兔,治療惠比壽,控制雪女,齊了,至于陰陽師該選誰……糾結……]
什麼?螢草是治療,該用姑獲鳥、大小黑之類的式神主攻?
█ █ █再是遊戲新手也知道這個常識,可她不用,難道是不想嗎?明明是因為沒有!
不願氪也懶得肝,抽卡運氣還異常離譜的 █ █ █想到自己的式神圖鑒就欲哭無淚,哪個非酋永遠隻能抽到SSR和SR的輔助和治療啊?原來是自己!
非酋在心底悄悄為自己抹一把辛酸淚,正要點擊确認陰陽師,一陣刺耳的鳴笛和刹車聲響起,她還沒反應過來,巨大的沖擊力已經傳導到了後背。
失去意識前的瞬間,她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隻想了一點兒:還好我買了意外險,還好老弟臨時加班沒跟我一起回老家,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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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醒了。
她的眼皮千斤重,她的腦子一片亂。
[我是誰?]
我是螢草、鯉魚精、山兔……
不對,不對,我明明叫……叫……叫什麼來着?
[我在哪兒?]
我在一個小小的盒子裡,旁邊有一個巨人,诶诶诶,别動,本來就夠擠了,你還手舞足蹈!
[我要幹什麼?]
我要……我要活下去!
求生欲讓 █ █ █睜開了眼睛,但眼前一片黑暗。
不過沒關系,她的聽覺恢複了。
她聽出旁邊的巨人在努力抓撓,似乎想破開這個盒子。
過一小會兒,她的嗅覺也恢複了。
絲絲血腥味傳入鼻腔,危機感浮上心頭。
█ █ █順着本能用力向上一推,盒子被妖力掀開,濕潤的空氣和熟悉的土腥争先恐後湧進狹小的空間,她借着微光打量身旁的巨人,半晌才意識到,他隻是一個正常男性,剛剛之所以覺得他很大隻,是因為自己現在很矮小。
[奇怪,我原來是五頭身嗎?]
█ █ █有些疑惑,不過她沒有時間細想,因為盒友歪着腦袋上下打量一番後,把女孩抱起來爬了出去。
[這裡是……墓地?] █ █ █張望一番後,憑借腦子裡斷斷續續的常識認出了這是哪裡,也想起來,[我之前應該是死掉了……]
憤怒比悲傷更先上頭。
[夭壽了,這年頭墓地已經緊缺到需要兩人合葬的地步了嗎?怪不得我跟盒友都死後詐屍,不帶這樣欺負鬼的!]
[等等,既然這裡是墓地,還有墓碑,我豈不是能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讓我看看,這字怎麼這麼奇怪,不過倒勉強能看懂,傑森·彼得·陶德。]
[……]
[太過分了,傑森是男生的名字,我明明是女生,死後合葬就算了,連名字都被寫錯!]
[ 不過,這個名字好熟悉,所以……我是傑西卡,他是彼得,我倆都姓陶德?]
█ █ █ ,不,現在該叫傑西卡,眼前一亮,做出了“完美”推測:我是傑西卡·陶德,他是彼得·陶德,一起葬身車禍後,被某個摳搜的混蛋埋進一個墳裡,怨氣叢生,從而詐屍複活。
[既然這樣,那我倆什麼關系?]
傑西卡看了看彼得的藍眼睛和黑色頭發,又借着墓旁的小水窪看了看自己的藍眼睛和深藍色頭發[1],再結合腦子裡時不時出現的“崽,阿爸愛死你了”[2],做出了另一個“完美”推測:他就是我的爸啊!
等等,記憶裡的阿爸是一個靈力高深的陰陽師,可彼得體内沒有一絲靈力,隻有另一種奇奇怪怪的力量?
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