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制克制克制克制!
我在内心拼命的呐喊。
不要觸犯法律!不要變成變态!不能傷害别人!
但是能對自己動手!
我猛的睜開眼。
他們還關心的圍着我,說的話左耳進右耳出過了腦子就忘。
有過經驗的過來人看到審神者的狀态立馬意識到了什麼,讓圍着的刀劍們都後退。
我努力把想要施加在别人身上的邪惡想法轉換成對自己實施,我真的不想有朝一日清醒的時候後悔自責到恨不得自己根本沒來到這世上。
看到了美麗的人呢,眼睛重新閉上,沒辦法,根本頂不住,一看到就有點想法。
腦子在自動産生垃圾,而我還删除不掉,死了命的往奇怪地方想想壓制下來或者轉移注意力。
渾身濕透的我躺在岸上,風一吹更冷了,但不知道該怎麼辦,現在我的大腦和身體還有靈魂直接分了家,我能做的隻有躺着。
好在狐之助很快就來了,聽着它在我耳邊焦急的呼喚聲,我有一瞬間覺得聲音好煩,想把發出噪音的人都沙了!
我這算是得了精神病嗎?苦笑。
勉強組織了一下語言,讓狐之助趕緊聯系時政。
“我中了影響意志的陰陽術,快搖人!”
狐之助聽了連忙用小爪子波動脖子上的鈴铛,緊急聯系了時政。
我的大腦裡想着有的沒的,一會兒血腥暴力一會兒污穢不堪,克制着自己亂跳的思維還不能動手真的很痛苦,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塞滿了大腦的同時,一種行動力也在增強,就算想幼兒頻道也會從瑪卡巴卡到擰下你的腦袋。
我把想法和仇恨一起集中到我之前還為之氣憤的渣審身上,無數死法和酷刑都輪了個遍,通過仇恨轉移注意力的方式,我成功歪到了其他地方,沒有渣審拉仇恨還有萬惡的時政和該死的資本家,所有拿人當連畜生都不如的老闆都要去死!統統去死!資本家就應該被挂路燈!
終于,我等到了專業人員的到來。
被貼了張符,我的思緒清晰了很多,睜開眼看向幫助我的人,對方看起來真不像個社畜啊!
扯出一抹笑,我向對方道謝,坐起身,之前紮的馬尾已經濕掉了,好在皮圈沒掉,就是纏在脖子上黏着皮膚怪不舒服的,咳了咳,我的狼狽樣子又被其他人看到了,内心的殺意一閃而過,我清晰的感知到了。
對方也沒嫌棄我的狼狽樣子伸手欲把我扶起,但是被我擺手拒絕了。
我踉跄着站起身,凍得有些蒼白僵硬的臉确實不怎麼好做表情。
對方先介紹了自己的身份。
專門負責陰陽術事件的人員,之前有事出去做任務了,所以這個本丸的事情是另外一個人處理的,聽起來是位大佬,代号「常月」。
狐之助也附和說這一位是很厲害的大人,而且這位大人精通心智這一類的所有術法,最重要的是大人不是人族!劃重點。
不是人族那是什麼?
美顔的容貌,像狐狸一樣的頭發,豔麗的長袍,能是什麼呢?
對方看出了我的警惕,我當然警惕了,這個大坑給我坑的猝不及防,要不是我本質還是個單純的小女孩我人就可能不是完好的躺在這裡,而是變成人民碎片散落在這裡了。
常月眯起眼嘴角上揚彎出一抹笑。
我承認我被蠱惑了,像仙女姐姐一樣美麗的人站在你面前還在對你笑,就說你心動不心動吧!
而且還是長發古風美人!想貼貼!
好在我一向是克制的,說白了就是慫,站在原地心裡隻敢歪歪的我,cos了一把木頭人。
對方好像确實對情緒很敏感,或者說對方就是修這個的也說不定,她總有辦法讓你放松心神,至少現在和她坐在大廣間的我喝着手裡的熱水一秃噜把自己遇到和看到的都說了。
但也隻是實話實說,一點摻雜的東西都沒有,具體為我收拾天守閣的時候眼鏡找不到了,這是重點,我的記憶力讓我就連在眼前的事物都會選擇性忽視掉,随後我開始了地毯式搜查,最後在犄角旮旯裡找到了刀劍碎片也沒找到眼鏡,擡頭一摸口袋,哦,原來是放在口袋裡了。
發現了這個我很疑惑,因為之前房間被找的有點亂,被什麼東西拌到後我倒了下去,下意識雙手一按發現了密室的機關。
發了密室頭鐵的我雖然害怕,但懷揣着冒險和探索精神,我義無反顧的進去了。
進去後我就被裡面的場景硬控了至少一分鐘不等,之後就是到處看看,随着在裡面待的時間越久,我突然就生出一股不好的情緒,察覺到不對勁的我趕忙跑了出來打算投河,結果顯而易見。
總結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單純新人發現前輩留下的遺址,莽撞的一個人探險還被前輩留下的後手給陰了的故事。
“方便說說你心理想法随着時間的變化嗎?”
“這當然可以。”
我爽快的答應了,雖然還是有所隐瞞,但為了我自己的心理健康,我還是會配合專業人員的。
“本來看到裡面布置猜到什麼的我是憤怒的,但是之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腦内的想法發生了變化,而且還非常的強烈,大概是把我平時克制的想法放大還催促着我去實施吧?反正和我平常犯病的精神狀态一樣但又不完全一樣。
雖然有的時候也會有些危險想法但那些都是氣話,我不可能為此付出行動,但這次,當我生出某個想法的時候我是真的有想去做的欲望的,口嗨和實際行動我還是分的清楚的,更何況情緒還那麼激進,和我平常覺得世界很大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還活着幹什麼,為什麼不死了算了的喪系想法非常不一樣。
大概是把破壞的欲望放大了吧?
之前寫小說的時候因為主角是個神經病所以寫出過‘這雙眼睛真好看啊,真想挖出來收藏’這樣的話,今天見到我喜歡的漂亮眼睛,這句話就浮現出來了,它在催促我去實行我所想到的事情,但我這個人吧,想過挖自己的眼睛都沒想過對别人動手。
跳河也是,我隻是想到了想要投河而已,也有可能是身體躲避危機的本能,我從危險的地方跑出來來到河邊,在身體接觸到涼水的時候我是猶豫的,但是有了外力幹擾之後,我的注意力不在投河與河水太冷上,而是轉移向了其他的地方時,我的想法就又變了,好在要是對某件事情不贊同的情緒過于強烈我還是能控制住自己不做出讓人後悔的事情。
現在的話,雖然腦子清醒了很多但負面情緒還在我心底,它們隻是隐藏了,并不代表消失了,隻是現在的我還能壓制住它們,它們對我的影響還比較小,但我不太确定時間久了它們會不會越積越多,最後我大概會變成一個暴躁的人吧?”
周圍陪着我來大廣間的刀劍神色各異,但小孩子們已經眼淚汪汪的了。
我的視線看過去,内心第一秒出現的果然還是“小孩子好可愛!想親親抱抱舉高高”的想法,這讓我松了一口氣,至少在對于小孩子這件事上我還不是個變态。
我隻是個母愛泛濫的年輕小姑娘罷了!
眼神一瞬間柔和下來甚至變得慈祥。
習慣性踹兜裡的糖果因為是密封包裝倒是沒有什麼事,我掏了掏,把一把糖果掏了出來遞給離得最近的小短刀,示意對方分一分,摸出留下是最後一顆糖,剝開含在嘴裡,甜味有效的使我精神愉悅了起來。
腦内的各種陰謀論也消停了下來,此刻我對所有人都是不信任的,但并不妨礙我表現出無害的樣子,當然了小孩子除外!
常月當然知道面前的人說話有保留,并且對她也不怎麼信任,不過她并不在意,在來之前看了眼這個本丸的資料,對于這個小姑娘的遭遇她也感到氣憤,畢竟時政的煞筆是真的多,能毫無保留的信任才有了鬼。
常月提出去密室看看,我答應了,并且好心的提醒,雖然這提醒對于大佬來說好像沒什麼必要的樣子。
“我不太清楚我究竟是怎麼中的招,但是使用保護心神的術法或者其他手段總沒有錯,或者提防一下房間裡的布局?我看到的資料裡有說第二任是個心理醫生。”
我内心的猜想太多太多了,各種想法和分支都能寫成一本小說了,短暫把它們停留下來,我不再去想,之前說的很明确,密室就在天守閣審神者的房間裡,一眼就能看得到。
有刀劍禮貌陪同帶客人去天守閣。
也算是另類的監視吧。
我牙齒咬着糖果,但也隻是咬着。
我該慶幸在我精神狀态堪憂的時候附近沒有刀具嗎?不然我真的會忍不住給自己來一刀的,危險的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