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腦袋遭受重擊,我蹲下來抱頭蜷縮成一團,疼的直抽氣。
而用審神者的頭做了緩沖墊腳的狐之助落到了地上,擡頭看着蹲下來疼的生理淚水蓄滿眼眶的審神者,愧疚的圍着她打轉道歉。
看到審神者這個樣子,山姥切國廣有點不知所措,想要彎下腰去把小姑娘扶起來,但周圍的付喪神虎視眈眈,隻要漏出一個破綻,那麼就要換一振刀來保護審神者了。
不過也因此,審神者脫離了鶴丸國永的掌控。
我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睜開眼看到的就是狐之助毛絨絨的身子和蓬松的尾巴,就算狐之助很可愛,但也不能撫慰自己的傷痛。
我忍着痛深吸一口氣開口,快速說了一句話。
“狐之助,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
繞圈圈的狐之助不繞圈了,它停在審神者面前,擡頭看着對方。
“對不起審神者大人,這是我們的失誤,原本打算的是把您傳送到本丸外面的,結果因為未知原因失控所以變成了這樣。”
“不,你該給的解釋應該是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而不是在現世,你們這種做法可以說得上是綁架了。”
我有點咬牙切齒的開口道。
“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們明明和我說過您同意了契約的。”
狐之助聽到我的指責愣了下,然後回想着時政工作人員和它所說的話回道。
“我什麼時候同意了?等等……”
我下意識反駁,但突然想到了追到現實裡來的刀劍,又想到了遊戲。
“不會是遊戲裡的那個閱讀後勾選即同意的用戶協議吧?”
狐之助點頭。
我: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沒想到有一天她能被遊戲連着坑兩次,誰有看那些條款的習慣啊,難道不都是打上勾就完事了嗎?
咱就是說,現在就是異常的後悔。
但我沒認真看又是不争的事實,即使對方有騙人的嫌疑,但她人現在已經在這裡了,就算鬧着要回家恐怕也沒人理,更何況聽狐之助的意思,這個暗黑本丸本來就是準備要她來接手的。
真的是好算計啊時政,這炮灰工具人找的。
我在心裡冷笑,頭上的疼也感覺不到了。
今天要是沒有突然找上門來的刀劍和自己一起來到這裡,恐怕獨自一人面對暗堕付喪神們的自己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看着狐之助,語氣冷硬的開口。
“那你現在來是幹什麼來的?如你所見我已經綁定了這座本丸,你的任務大概也完成了吧?”
狐之助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圍的付喪神們。
“我負責确認審神者安全,指導契約本丸流程并在審神者沒有自保能力的時候負責照顧。”
我無語了,你們也知道審神者沒有自保能力啊!
“那你能幹啥,你又打不過他們。”
“我能做飯做家務,擔當翻譯,還能聯系時之政府。”
“謝謝,并不需要,你可以走了,如你所見我身邊已經有刀護着了,所以不會很快死掉,而且契約流程什麼的我也能問保護我的刀,所以你走了就别回來了。”
“好的,請問審神者您的代号是?”
“湯圓,我的代号。”
“好的,祝您生活愉快。”
狐之助很雷厲風行的走了,看着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周圍散發殺意的付喪神們看着狐之助消失的身影收回視線。
直到狐之助走了,我才反應過來狐之助話裡的意思,因為拒絕的太快了,所以并沒有注意到重點,這個意思就是說,這個狐之助還是個狐之助牌翻譯器?
但問題是我和付喪神算是交流良好,至于和其他人的翻譯,讓付喪神擔當也不是不行。
确認完畢,沒有用的狐之助。
我站起身,結果因為蹲的太久加上這半天下來受到的驚吓着實過大,眼前一陣陣發黑,腿也有些軟,帶着酸麻感,而且嘴裡感覺一點味道也沒有。
我眨眨眼,想着能不能緩過來,結果隻覺得渾身無力,伸手抓住一旁的人,把手臂搭在對方的肩膀上,我把全身重量都壓了上去,伸手捂住額頭。
我張嘴,發出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被被,我眼前發黑,可能是蹲太久了突然站起來導緻的,我先,我先緩緩,要是緩不過來,緩不過來……”
我感覺自己呼吸都有點艱難了,嘴裡泛着苦澀的感覺。
不應該啊!難道是因為我體質太差了,所以現在終于堅持不住了?
“我,可能堅持不住了。”
說完這句話,我搖搖欲墜勉強挂住的身子向前倒去,意識一片模糊不清。
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不想。
當我再睜開眼,眼前一片模糊,全身哪哪都不舒服,在混沌的腦子裡勉強扒拉出來現在的情況。
我張張嘴,隻感覺喉嚨幹燥,呼吸的時候空氣通過鼻腔進入肺部,一點阻礙都沒有,反而更顯幹燥。
想張嘴呼吸吧,又覺得這樣不太好,但用鼻子呼吸又太過幹燥了,鼻腔很不舒服。
我掙紮着從被窩裡伸出手,轉過頭,發現頭也有點疼的厲害,放棄了支撐起身子的想法,我轉動着頭顱,忍不住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
我偏着頭咳嗽,這一咳嗽就停不下來了,我趕緊忍住,強撐着自己坐起來,接着咳。
“咳咳咳咳咳!”
我咳的撕心裂肺,緩過了一口氣就接着咳,感覺肺葉都快給咳出來了。
守在門口的付喪神聽到我的動靜,推門進來,一眼就看到快咳成一團的我,趕忙上前拍後背順氣。
我的咳嗽接近尾聲,漸漸咳的也無力了,停下來之後我保持着上身趴着的姿勢待了會兒,一直起身就覺得頭疼的厲害,動一下都疼。
我轉頭,看向給我拍後背順氣的付喪神。
眼前是一團模糊的色塊。
我沉默了。
我的高度近視不允許我不戴眼鏡看東西。
我想了想,在找眼鏡和認刃之間選擇湊近看清楚。
所以我就把臉湊上前,比平時更模糊的視線辨認着面前的付喪神。
嗯,有什麼标志性的特點嗎?
金色的眼眸,哦,金色的。
頭發是嗯,黃色但偏淡的顔色,動物奶油的顔色嗎?或者黃油?
這刃誰啊?
我實在辨認不出來他是誰,就算看衣服也不行,我已經湊的他夠近了,再近就該親上去了。
我和他拉開距離,低頭,看了一圈周邊但一無所獲。
很好,眼鏡不知道哪去了。
我張嘴,發出來的聲音沙啞又變形,帶着氣音。
“你是誰?”
面前的付喪神歪了歪頭,聽到耳朵裡雖然明白意思,不過這個聲音。
“哦呀,我是源氏的重寶,髭切。”
髭切甜軟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不過很顯然比起聲音,我更震驚的是對方是髭切。
“和我一起來的山姥切國廣呢?”我問。
“和藥藥丸去熬藥了。”
我:是藥研吧?
我深知老年癡呆刃靠不住的道理,靠他還不如靠他弟。
“膝丸呢?”
髭切眯眼。
“弟弟丸有事情哦!”
好吧,我隻能自力更生了。
在等待對方到來或者讓髭切去叫之間,我選擇了前者。
算了,熬藥就熬藥吧,反正我又不喝,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喝苦了吧唧的湯藥的!
髭切在這裡肯定是監視我的無疑,雖然不知道膝丸去幹什麼了,不過無所謂了。
我看了看離被窩尚遠的牆壁,決定把鋪蓋移到靠牆的地方。
我掀開被子,試着站起身,頭一陣眩暈,身子軟的站不直。
我蹲在原地,發現自己幾乎一點行動能力都沒有,但是我并不想躺着,這樣頭疼,即使坐起來依舊頭疼,但我不想躺着了。
我又鑽了回去,看了看周圍有沒有什麼可以靠的東西,最終,目光定格在髭切身上。
一米七八的髭切很顯然比一米七的審神者要高,所以同理,當他們坐着的時候髭切也是比審神者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