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的布拉赫爾教授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劉海,禮貌地說:“如果你們沒有意見,我就先回去了。想必現在,哈利還在霍格沃茨等我呢。”
“阿切爾·布拉赫爾!”小天狼星大叫,“你最好少說這樣冠冕堂皇的話!我們這裡,我敢說誰都知道你那個該死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天狼星!”韋斯萊夫人驚呼。
“哦?不可告人的目的?”阿切爾散漫的目光陡然銳利了,與之截然相反的,是她那仍舊慢悠悠的語調,“那我倒好奇了,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天狼星!”
“——韋斯萊夫人,請您安靜一點。我看這件事憋在布萊克先生心裡已經很久了,未免他憋出瘋病,我想我最好還是請他解釋一下。這樣對我們都好,不是嗎?”
莫麗還想說什麼,卻被小天狼星扯到他身後。
兩廂瞬間泾渭分明。
阿切爾當然也看到這幾乎把她等同置于“衆矢之的”的一幕,她微微揚眉——
“布萊克先生,你可以說了。”
“用不着你在這發号施令。”小天狼星低沉地說,仿佛一隻大黑狗在攻擊前示威的低吼,“你算什麼呢?”
“夠了!小天狼星!”麥格教授驚慌地說,“你不該那麼說的!”
“什麼不該?”小天狼星大吼,“米勒娃,你不是沒有聽到她剛剛說的那些話——她根本就沒有把哈利的安危甚至性命放在心上!你們怎麼就不信呢!”
阿切爾臉上的笑容落下來。
她平靜地說:“如果我沒有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那麼我為什麼要教他自保的手段呢?”
“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我可不像某些人。”阿切爾第一次那樣不客氣地打斷一個人的話,那張漂亮驕傲的面孔上,神情如霜,“你以為的保護一個人,隻是打造一個安全屋就行了嗎?我告訴你,不是。不說你打造出來的安全屋,在真正的由伏地魔和食死徒一起營造出來的死亡威脅面前,到底有多不堪一擊。隻說一點,哈利他就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
小天狼星張了張嘴。他知道,這段話布拉赫爾說的是對的,可是——
也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這個女人挑釁,也許是長久以來的怨氣和怒氣終于占了上風,他火氣上頭。隻是,還沒等他說什麼,就聽到布拉赫爾又輕蔑地笑了一聲。
他的怒氣一斷:“你笑什麼?”
“我笑啊,”阿切爾漫不經心地說,那根魔杖在她修長的手指間轉動,仿若貴族一般,矜雅,又傲慢。
她說:“有關安全屋這件事,我突然想起來,失敗的例子正巧離我們不遠呢。”
鄧布利多似乎想到什麼,面色一變。
可惜來不及了。
那個女人擡眸,眼裡閃爍着嘲弄的笑意:“比如布萊克先生的至交好友,在與伏地魔鬥争的關鍵時期,就被當做寶物一樣珍藏在某個地方的時候,不就遭遇了死亡嗎?”
她幽幽道:“多麼完美的安全屋啊,卻還是那樣不堪一擊。”
怒火終于沖過理智的阈值,壓倒了所有的思考和情感傳遞到四肢百骸:“阿切爾·布拉赫爾!你在說什麼!你怎麼敢!!!”
她怎麼敢——
怎麼敢提起這件事!
阿切爾嘴角的笑容更大:“我為什麼不敢?難道你至交好友的死,還沒讓你吃夠教訓?”
哪有什麼安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