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她們身影消失的瞬間，練習室裡的男孩子們便叽叽喳喳成了一團：

“那個是白制作人嗎？”

“對，知予姐姐。”

“我前兩天看了EXO前輩們的舞台！哇大發，真的完全帥氣！”

“所以我們出道後的制作人是……知予姐姐？”

“那我們也能像前輩們那樣帥氣嘛！”

聽見最後一句話，李珉亨垮起臉：“也不一定……你們看我、锴燦和127哥哥們的舞台……”

——他真的一點也不想回顧，回顧一次自卑一次。

——闵老師……算了，一定不是闵老師的問題，而是他們消化不好，欣賞不了藝術！一定是這樣！

NCT127頂着爆炸頭、側剃，穿着皮褲的初舞台視覺讓人印象太深刻，回想起來，NCT DREAM幾個立即安靜如JPG。

樸智晟聲音顫抖：“不……不能吧？”

李谛努理智在線：“《Chewing Gum》和《消防車》不是一個類型的歌曲。”

李锴燦擔憂：“還是希望知予姐姐能給我們做造型……工裝風就不錯，咔一套，長腿一邁——”

羅哉民：“你有士勳前輩和燦列前輩那樣的長腿？”

李锴燦：= =

鐘宸樂聽不太懂韓語，全程靠黃仁浚翻譯，眼睛慢了三拍地笑起，彎彎似月牙。

……

NCT DREAM使用的練習室在最裡面，想要離開，需要穿過其他幾間。

沒被允許出道的練習生人數很多，都在上課，有聲樂，有舞蹈。

路過最後一間，白知予随意地向裡面掃了掃。

這一掃，注意到什麼，差一點拐上樓梯的她猛地縮回腳步。

練習室裡大約十幾個男孩子，身形瘦弱的少年站在最中間，他的衣襟被汗水濡濕大半，因為側臉背光看不太清長相。

長長的睫毛下，銀色的蝴蝶印記翩然欲飛。

好感度浮現，目前為0。

“怎麼了？”舞蹈老師反應很快地走回來。

“那個孩子……叫什麼名字？”

她順着白知予手指的方向看去：“啊，是成璨，鄭成璨，這好像……又被老師訓了？他剛來幾個月，進度有點跟不上。”

[剛來不久，跟不上進度。]

——不是很正常？慢慢指導着練就好，至于這樣訓？

滔滔不絕的男老師拿着小細棍，敲打着鄭成璨的胳膊，他好像并沒用多少力，但目光中的嫌棄讓那孩子絲毫不敢擡頭。

他在微微發抖，手指輕握成拳，顯然害怕又自責。

舞蹈老師對這一幕習以為常，在韓國，幾乎每個成功的愛豆都會經曆一段嚴苛的練習過往。

她隻是有些疑惑白知予為什麼突然問起鄭成璨，便輕咳一聲提醒。

白知予瞬間回過神，重新走向樓梯。

出了樓，在自己的車裡坐了好一會兒，她都沒有發動車子。

第二個攻略對象居然是個未成年小孩？

時空管理局……應該是想讓她走親情線吧？

這個世界攻略任務計算的數據是好感度，不是愛意值。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好感可能來源于很多方面，不僅僅隻有愛情。

鄭成璨隻是一個剛進入SM的練習生。

如果就這麼走了，怕是很難再見到他。

思及此，白知予立即解開安全帶下車，從另一邊的安全通道刷工作證重新進入大樓。

這回她提前去附近的便利店買了糖果。

正在想是用請所有練習生吃飯還是放張卡讓他們去便利店挑選零食的理由接近鄭成璨時，蜷縮在樓梯間角落的身影讓白知予頓住了腳步。

她今天穿的鞋子有短跟，走路不可避免地有聲響。

深埋進胳膊的毛茸茸腦袋猶豫了幾秒，慢慢擡起——

很清澈漂亮的小鹿相，瞳仁似玻璃珠，臉頰有未幹的淚痕，眼周一圈和鼻尖一點泛着清晰的紅，連攥着完全濕透紙巾的指節也是紅的。

“成……璨？”

制作人姐姐居然認識他，鄭成璨怔住，接着趕緊扶着牆壁起身，乖巧鞠躬：“姐姐好——”

招呼沒打完，他的肚子就發出了“呼噜”一聲。

嗯……這回整張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