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海蘭珠的出殡後,木苔才有空将亂哄哄的腦子整理清楚,這幾日宮内的風雲變幻讓她着實不敢出去亂晃,老老實實地呆在永福宮教授順崽一些新知識,順崽好歹也在現代活了五歲比起普通的三歲小孩自然是要機靈的多。
而且木苔也了解他的性子,選擇了一種更讓順崽接受的方法教育他,而不是一味的死闆教育,順崽也在她的教育下懂了許多熊貓一直不理解的事,當然更少不了木苔的美食誘惑的原因。
為了能讓順崽更好的學習,木苔還親手繪制了一套益智的卡片來教導他,隻不過畫的有點醜,不過不要緊,木苔這個交的認識,順崽自然也就認識了,隻是偶爾會覺得這些東西怎麼看起來醜醜的。
後宮也正如海蘭珠說的,她死後變得沉寂了起來,仿佛她一走,将後宮的熱鬧都帶走了一樣。
而皇太極再次回到了戰場上,就算回宮後也甚少涉足後宮,進後宮也多半歇在清甯宮,莫說庶妃了,就連木苔見他都隻是幾次帶着順崽去給哲哲請安時看到過。
比起以前意氣風發的皇太極,如今失去了海蘭珠的他似乎有了一些老态,行事間也變得讓人琢磨不透,連帶着哲哲這位國主福晉鬓邊也生了些許白發,這倒是讓木苔措手不及。
盡管她對哲哲這位名義上的姑姑有了警惕性,但瞧見她這樣還是忍不住勸慰兩句。
這些日子她也想通了,雖然她有原主的記憶,但習慣和脾氣秉性并不是能夠繼承的,瞞過娜木鐘那些對她不熟悉的人很簡單,畢竟以生養孩子後,為了孩子變了性子可以理解。
可在一同長大的姐妹海蘭珠眼裡卻是湊漏百出,更何況還有掌握着後宮的國主福晉哲哲,隻是她們都在觀察後覺得木苔不會危害到她們,甚至對她們有幫助的情況下,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其實國主福晉也不是沒有暗中查探木苔是不是和自己的外甥女交換了身份,但在下人禀告是同一人,隻是身體裡人變了之後就沒在多說什麼了。
在見過薩滿祭祀後,更是将木苔的變化瞞了下來,就連皇太極那邊也是由她來應付的。
對于她的袒護,木苔說不感激是真的,但又恐懼與對方知道親人換了人之後,因為利益原因種種選擇包容,更讓她覺得五味雜陳,不知道是應該繼續相信對方,還是防備。
“我還以為你能多忍幾天。”哲哲輕笑着看着木苔,注意到她眼神中的不解後解釋道:“海蘭珠說你是個心軟的人,見我生了白發肯定會忍不住對我說幾句體己話,她賭三天,我賭五天,沒想到還真是她說中了。”
見她如此輕描淡寫的提起與海蘭珠的打賭,木苔不免有些瞪大了眼睛,難得驚訝地問道:“難道您和海蘭珠都不怕我會害你們嗎?”
哲哲喝了一口濃香的奶茶,示意木苔坐下好好說話,這會殿内的人都被她打發了出去,屋内隻有木苔、哲哲以及順崽三人。
順崽還小,不是很聽得懂兩人的話,左望望右望望後,選擇讓木苔抱自己上榻玩小玩具,上榻的時候還對哲哲露出了一個軟乎乎的笑,眼睛望着榻上的一個小箱子,撒嬌地說道:“皇額娘,順崽又來玩玩具了。”
哲哲極其喜歡順崽軟乎乎的笑容,毫不遲疑地将榻上的小箱子推到了他身邊,這都是她為順崽準備的小玩具,專門用于順崽過來請安的時候玩的。
今日還特地叫人送來了一個新玩具,是一隻被雕刻的極其漂亮的小老虎,小老虎足底還有滾輪,足夠順崽能在榻上将小老虎拉着走,叫順崽看的眼睛發亮,抱着小老虎不肯松手,倒是方便兩人談話了。
“你會害我們嗎?”
對上哲哲似笑非笑的眼神,木苔雖然心中不服,但是其實腦子也知道憑借她現代的思維,根本就鬥不過這群後宮本就不是善茬的女人。
哲哲身為國主福晉能執掌後宮這麼多年,不是憑借身份就能壓下這些人,尤其是後入宮的娜木鐘與巴特瑪璪,要知道這兩位都位于是林丹汗的八大福晉,手上曾掌握的生殺權利遠比所謂後宮中的女人要強上不知多少倍。
要知道滿蒙兩族中掌管的斡耳朵的女人可不是簡單的人物,每個斡耳朵都有各自的封地、屬民、納稅等,就好像是是一座城池一樣。
而斡耳朵也指後妃占有的私産,私屬人口的組織形式。
這種權利放在娜木鐘這樣有不一樣手腕的女人中,就算是丈夫在外是大汗,到了她的城池,也得聽命于她,不能過分得罪。
要不是皇太極建立了大清,依照漢人皇帝的模式建立了盛京,有了後宮的規矩,輕易還約束不了娜木鐘,就算娜木鐘現在在宮内,屬于她的阿纥土門萬戶還經常有事務需要她處理,這才是為什麼哲哲等人頗為忌憚她的原因。
木苔也是在查閱了資料之後才發現,日後大清雖有不少繼續和滿族聯姻的公主,但能行事掌握大福晉權利的公主,隻有三位,其中一位還是她即将出嫁的女兒阿圖,得力于母親是太後,弟弟是皇帝的身份,混了個巴林公主的诨号。
在其次便是順治時期撫養宮中的簡純親王濟度次女、以及康熙第三女,此後的公主嫁過去不是早逝,就是一個吉祥物的身份,可謂是沒起到丁點作用。
從這些資料也能看出,娜木鐘當初被稱作囊囊太後的厲害之處,就連巴特瑪璪别看她在後宮被壓得出不了頭,可人也曾經也掌管過窦土門萬戶斡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