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婧動搖了一秒，最後還是搖搖頭：“你居然安排我去那邊那你自然有你的考量，我信你。”

許明琛嘴角微勾：“也行。我沒看錯你，我定也不辜負你的信任。”

許明琛伸出手握住她的掌心，如同結契。

等徐婧走後，劉洋便帶着還半夢半醒的柳條過來。

“許教授有何貴幹？”柳條打了個哈欠，眼神迷離，比劉洋還不把這當家，直接坐在沙發上。

“問問你那邊對赤魚殘留物的追蹤進度。”許明琛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

柳條聽到後眼神都清明了幾分。

“還是那樣呗，你們那邊能提供的資料太少了，樣本也少，我這邊很難有進展啊。”

“那你需要多少樣本呢？總得給個确切的數吧。”他拿起茶杯吹吹抿了一小口。

柳條“嗯……”了半天，才比劃了個五：“至少從五個殘留物上取。”

“實話說我都不敢打包票。”柳條直接靠着沙發椅背。

“哎呀，說實在的，你們讓我追蹤這根本就不現實好吧。”他擺擺手“我已經說過好幾次了。

“你說我們研究所有幾個技術員呢？”許明琛也不裝了，擡起眉眼看他，白大褂下是隐約出現的肌肉線條，翹起二郎腿來，蔑眼看他，環着手臂指尖輕輕瞧着胳膊。

和他平日看徐辭獻完全不同的氣質。

柳條不敢看他冰冷的碧眼，輕咳微微側頭。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怎麼知道。”

緩解尴尬的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是上面特派過來的，我知道，但是我也希望你知道你的職責是協助我們完成任務。我給你時間了，樣本也給你了，你如果幹不成我也可以把你送回去，再調一個能幹成的過來，你說好不好？”最後幾個字很輕，很淡，看似帶着問詢，實則是不容讓人反抗的威壓。

許明琛嘴角微勾，卻不是一貫的溫柔，那笑很假，假得讓人心驚。

“我身邊，不留廢物。”

劉洋在一旁不敢言語，柳條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抖着，不明顯。

“知道了。”他輕聲說，帶着幾絲顫抖。

心中安慰着自己，沒事哒沒事哒沒事哒，至少不是讓他去喂他的變種。

“哈，吓唬你的，我們都一起共事這麼久了，怎麼可能讓你走呢？回去吧，明天之内能給我一個結果就行。”他此刻卻又眉眼彎彎，仿佛剛剛真的隻是開玩笑，但劉洋和柳條都知道，剛剛他确實是在威脅，真的可能會把柳條扔掉。

柳條慢悠悠站起，這次不是因為傲慢，而是腿軟。

劉洋想上前攙扶的手握緊，不敢動搖絲毫。

等柳條走出辦公室，許明琛才招招手讓他過來身邊。

“明天我和徐辭獻出任務，你好好看着向上校那邊的監測，不出意外他們那邊這次是向上校帶隊，我不希望他們出任何差錯，你好好跟着胡二學學監測。”

許明琛如同變臉一般，從剛剛的嚴肅，似乎要吃人，此刻變得自然，和平日沒什麼兩樣。

“是，我會做好後援工作的。”

“好，我信你。”許明琛點點頭，這是對他的認可和信任。

劉洋心中很爽，嘴角溢出一個标準的笑。

“靠！許明琛剛剛真的吓人，不愧是林大何的親徒弟。”

“呵，你這就腿軟了，我跟你說，他爸比他還吓人呢！”劉洋攙扶着他回宿舍。

“啊？你見過他爸？”柳條進來的時候也不算晚了，一畢業就進了研究所，幾乎和許明琛一個時段。

“我在小時候就見過，他父親也是林教授的學生，很早就和林教授一起研究赤魚，可以說是第一批研究人員。他父親也不罵人，光坐在那就能壓得人喘不過氣，但對許教授和他弟弟老好了。”劉洋一想到小時候見到許洺斯的樣子就發怵，都讓他有心理陰影了。

“那還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了。”

“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劉洋唉聲歎氣，他能留在許明琛身邊到現在也是不容易啊。

柳條回了宿舍喝完熱水才緩過來，然而牛馬的命不是命，今晚就開始加班加點，穿包漿的衣服在黑夜裡同拼命。

徐辭獻是晚上開的門，已經到了半夜十二點，徐辭獻猶豫了很久才慢慢打開一條縫。

他不怕變種也不怕鬼，而是怕壞人，但一想到研究所裡哪來的壞人，便放下心來。

但一開門，他就認出了許明琛，不是靠衣服，而是那股許明琛獨特的氣質，有點冷淡，夾雜幾分柔情，。

許明琛倚在門框邊還帶着一身的疲倦感，外套簡單的披着。

“許教授。”徐辭獻側身讓他進門。

房間裡很空很黑，徐辭獻剛想開燈就被許明琛制住。

“等等，我說兩句就走。”他緊緊握住他的手腕。

徐辭獻看不清他的臉，隻感到心中有股莫名的不安和恐懼。

“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