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徐辭獻淡淡回複,實則心髒狂跳,他想起來自己剛來高塔遇到他好像就是負一樓吧,意思就是說,那天發出聲響的真的是怪物?!
葛凡看着他又沒怎麼在意也就沒再沒和他讨論這個話題,轉身看向杜壯,找準目标長篇大論起來。
杜壯雖然也不回話但也沒有離開。
另一邊,向時問派人去看了下這層還有沒有隐藏的變種,剛剛的蝙蝠魚很猛烈,好在沒人受傷,但很耗體能。
向時問讓幾人先休息,他走到一扇小窗前,看向外頭。
這邊的海拔要比嵩江市的低些,赤洪已經到了三樓以上,他們要是再往下跑,就得到洪水裡面去了。
許明琛走到他身旁,一同看着對面的廢墟。
對面的塌樓現在差不多隻有五六樓高,還能看見的最頂上滿是殘垣斷壁,往下看…紅褐色的赤洪水溢滿了剩下的樓層。
“你打算好怎麼過去了嗎?”許明琛雙手插在兜裡。
“嗯,就先試着滑繩過去。”
“會不會太冒險了?對面已經沒有适合的連接點了。”
“先試試吧,反正繩子我們還有。”向時問怎麼可能不知道,但還能怎麼辦呢,他抱着臂膀看着對面的塌樓,似要讓眼神代替自己到那頭去找人。
但下一瞬,他然睜大眼睛,似乎看見了什麼。
“你看!那是不是荷花!”向時問手肘戳戳許明琛。
許明琛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入眼的是一朵白色的巨型荷花從廢墟中生長出來。
“荷花?”許明琛眯眼仔細看着那巨大的荷花盛開,荷花間還似乎站着幾人。
廢墟那頭,荷花引得四周塵土飛揚,胡三扶着幾個滿身是血的人站在荷花上。
大荷花旁又冒出幾朵較小的苞谷朵。
洪水被掉落的石塊砸的濺起水花,而那紅褐的水濺到荷花上,将荷花染成粉色。
“胡……胡三哥……我們……是不是得救了?”被胡三扶着的人臉上滿是血漬,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隊友的。
“嗯……我們得救了。”其實胡三自己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得救了,至少現在他們還活着,而那隻章魚應該也還活着。
荷花花瓣上的水從紅褐變得透明,胡三看到沒有太多情緒,從背包裡拿出幹淨的水來喂給旁邊的幾個,又拿出小瓶的藥水喂給他扶着的那人。
仔細觀察,那人的手臂似是被生生扯斷,胸腔凹陷,如果是普通人早就死了。
那人努力睜開眼“哥,不要救我了,我不會喝的……”
胡三沒有一絲猶豫,趁着他張嘴将藥水喂給他。
那人閉上眼,眼角滑淚,嘴型似在說謝謝。
旁邊傷勢還算輕的,也忙着給其他人包紮,但一眼看去隻有稀稀拉拉的幾人,甚至比向時問這邊的人還少。
向時問看見那邊有人,沒有絲毫猶豫,讓人搭起滑繩,将繩子扔過去。
許明琛卻是愣了一瞬,但也沒有阻止他的動作。
一次……兩次……三次,終于扔到了那邊的荷花上,花瓣輕顫,胡三看到了熟悉的繩索。
他尋着繩看去,對面的幾人對他招手,也沒管對方看不看得見。
顯然胡三看見了,那麼多腦袋,他看不見才怪。
那荷花似乎有想法似的感受到那抛過來的繩,輕輕搖晃,胡三跳下花瓣,踩在長出的鐵刺上,将繩子系在它堅硬的莖上。
杜壯第一個從繩上滑過來,腳踏在莖上,避開鐵刺。
胡三從花瓣上拉着他的手把他拽上來。
高樓那邊的人并不是都要過去,向時問讓兩個人和他過去,先去看看情況。
杜壯先過去了,向時問看向餘下的幾人。
“你是那個耳朵很好的吧。”他看着那個稍矮的。
那人怔愣一下,回答:“是的隊長,我叫田幺九!”
“你跟我過去。”向時問點點頭,讓他穿上滑繩裝備,先上去。
田幺九動作迅速流利,能看出來很有經驗。
向時問掃了眼,背上背包,穿上裝備,他突然想起什麼,從腰間拿出對講機遞給許明琛。
“如果那邊沒什麼危險你也過來。”
許明琛點點頭“好。”
徐辭獻從牆邊走到窗子旁,看着那荷花,微微呆愣,它花瓣粉嫩純潔,而天黑壓壓的顯得它太格格不入,猶如黑夜中唯一的光亮。
旁邊的翠花随着徐辭獻的離開也長出腳來,吧嗒吧嗒的走過去腦袋上的羽毛随着動作搖晃。
它被擠在後面看不見外面,便試着張開翅膀,搖搖晃晃的扇翅膀,掉落地上後發出震響。
徐辭獻回頭便看見着地的翠花。
“你幹嘛呢?”徐辭獻把它從地上拎起。
“咕叽咕叽……”翠花顫顫巍巍站起,又扇着翅膀,離開徐辭獻的手。
但翠花這次卻穩穩當當的飛起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沖出窗子。
“它……”葛凡先反應過來“這是……飛向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