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有考慮過辭職。”
提納裡往嘴裡塞日落果的手一頓,随即猛烈的咳嗽起來。
對面冷峻的灰發青年正一臉大驚小怪的看着他,搖了搖頭。
“說實話,代理賢者的工作太雜也太忙,雖然推掉了連續三天的加班請求,但我井井有條的生活還是被打亂了。”
他冰山般的表情第一次染上點無奈的神情,從銳利的眼睑下明顯的烏青能看出,最近的工作壓力确實很大。
提納裡緩了緩,平複了下呼吸的頻率,認真的注視着他的眼睛:“你确定你想好了嗎?代理賢者隻是一段時間的工作,要為此放棄書記官清閑的工作嗎?”
“所以,隻是考慮過。”艾爾海森沉合上書,沉聲回答,“我有衡量過可行性,由于不分伯仲所以還沒有決定。”
“畢竟雙休且不需要加班的清閑工作确實很難找。”
提納裡去拿日落果的手一僵,試圖勸慰的話梗在喉頭。想想自己現在還在早八巡林,周末調休的日子,默默将對他黑眼圈的同情抛在腦後。
“其實,你也可以嘗試這休假。”出于朋友的好意,提納裡還是對這位毒舌的好友提出了建議。
“我的年假已經攢了359天,還有7天就可以休一整年。”強迫症是一方面,不想上面安排的假期打亂他安排是另一方面。
“或許,還有别的方法...”
艾爾海森盯着面前的日落果,眼眸中閃過一絲光亮,身上的班味都少了不少。
“我知道了,我會向教令院提出巡查須彌各地情況的申請,感謝你的建議。”
提納裡還沒反應過來,對面的人已經起身開始書寫文書。
“巡查...須彌?”是公費旅遊吧!
他反應過來,不愧是艾爾海森,連這種主意都想的出來。
在他思索的功夫,艾爾海森已經寫好了提案,交給驿員送回教令院。
“什麼話,作為代理賢者,在這種情況□□察民意,義不容辭。”
“....”
提納裡扶額,或許,他就不該好心給他什麼建議。
艾爾海森的行動效率很高,從計劃出現在他腦海中到實施,隻用不到一個小時,下午,他就站在前往奧摩斯港的必經之路上,摸着空空如也的口袋。
“啧,忘記吃完飯再走了。”
想起提納裡每次準備的新鮮果蔬宴,原本湧上來的饑餓感被強行鎮壓。
他四處望望,正好看到一群鍍金旅團經過,惬意的打量着滿載而歸的戰利品。
“兄弟們,今天有口福了。”
“老子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鳄魚呢,交給你們了。”
手下的小弟辦事利落,有人燒火有人宰殺,很快就準備妥當。
正當他們把分成無數段的鳄魚架上火堆時,艾爾海森已然走到他們身後。
“你們,在做什麼?”
那群人被吓了一跳,整個躲到老大身後,謹慎的盯着這位不速之客。
灰色頭發遮住半隻眼睛,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神,明顯的耳機加上身後的披風,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就是新上任的代理賢者!
鍍金旅團雖然活動與奧摩斯港附近,但對于教令院的人事變動有着自己信息網,想起聽到的他如同大惡魔般不近人情的形象,領頭的人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氣說:
“代理賢者怎麼了,我們什麼都沒幹,他能把我們怎麼樣?”
艾爾海森面無表情,雖然很多時候都會讓對面的人産生被輕視的錯覺,他指了指一旁的鳄魚肉,說道:“獵殺野生動物需要将目的時間地點上報,待教令院批準後持證進行,違反者處3天監禁及以上。”
“你!”領頭人急了:“公文審批不是大書記官的工作嗎,你個代理賢者怎麼還管這些瑣事!”
艾爾海森面色一沉,在他看來,大書記官的工作可比代理賢者好多了。
“所以,你們認罪嗎?”
他們交換了個眼神,腳已經稍稍往後挪了半步随時準備逃離,嘴上也不讓:“當然不認...”
還沒轉過頭,領頭的和他的小弟就被三下五除二放倒在泥裡。
“蓄意抵抗,意圖襲擊公職人員。”艾爾海森拍拍手上的灰,一臉嫌棄:“啧,鞋裡進沙子了。”
“你這是...釣魚執法...”
首領昏死過去,心中萬分悔恨。一定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才碰上這個魔鬼,竟然通過套話定了他們的得罪。
收拾完鍍金旅團,艾爾海森淡定走過去,從他們收集到的戰利品找了找,挑了些還能入口的作為他今天的午餐,其餘的活物則是放生。
他在本子上寫寫畫畫,這趟考察确實很有必要,比如,大風紀官的工作量有點少,以緻于附近的鍍金旅團開始肆意破壞野生動植物,攻擊公職人員。
他不清楚的是,因為這句話,周圍的鍍金旅團被掃蕩了個遍,大風紀官接連在雨林裡住了半個月,皮膚都養白了點。整個鍍金旅團圈裡都回蕩着灰色黑心惡魔和紫色狼頭殺□□号。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吃飽喝足繼續上路,他特地選了個還算幹淨的小路,鞋裡進沙的感覺再也不想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