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花以高達五十六顆的晶石拿下了當之無愧的第一。
剩下的那兩名玩家忍了又忍,在被傳送的一瞬間還是說出了那句話。
“該死的運氣/狗!”
得到冠軍的幸運花好像也不是很高興,他歎了一口氣,接過屬于冠軍的獎品,居然是一張萬鬼來酒樓拍賣會的邀請函:“這東西有什麼用?”
幸運花沒得到回答,在他拿到獎品的一瞬間就被傳送了出去。
《像素大戰》終于完美落幕,路玄柯幾乎是要喜極而泣:“太好了,終于結束了,不容易啊,我接下來的第二個遊戲是《歸魂日》你們有一起的嗎?”
楚令搖頭:“我的第二個遊戲是《渡靈人》,和你的不是同一個遊戲。”
“唉,好吧,猶嘉即你呢?”
猶嘉即紳士地行了一禮,但像素小人僵硬的身軀可謂是紋絲不動,他隻能保持着一種奇怪的動作,萬分遺憾地說着:“真是不好意思,雖然我真的很想和你同行,但我們并沒有選到同一種遊戲,我的第二場遊戲是《花間墳》,短暫的合作要到此為止了,我們都要奔赴屬于自己的戰場,祝我們旗開得勝吧。”
路玄柯抖了抖,依舊不适應這位同事說話的風格:“好,好吧......那我就先走了,我那個遊戲需要早到兩個小時,可不能耽擱。”
楚令也點頭:“我的也是,那就下次再見了。”說完,兩人飛快離開了像素的世界。
楚令轉瞬出現在一處陰森森的宅子裡,他舉起胳膊捋了捋寬大的袖口,古風長袍無風自動嘩嘩作響,腰間的令牌上用漆黑的墨色寫了一個“判”字。
他端坐在桌案後,翻看着呈上來的卷宗,遇到明顯纰漏處用朱紅墨迹圈起來,兩團鬼火飄在桌案兩邊的燈台上,青綠色的光照亮大堂大半的空間。
将堆積的公務處理完畢,楚令走出判官殿,跟随副本給的坐标和其他同事會面。
路上遇到的鬼無一不恭恭敬敬地叫他一聲“判官大人”,楚令目不轉睛地走過,一直走到酆都城門處才停了下來。
城門處的鬼很多,今日是陽界七月半,俗稱鬼節,也是地府最繁忙的時候,每年的七月半,黑白無常都會趁着這個絕佳的好日子,去到凡間捉拿那些無故在凡界逗留的靈魂,他到的時候,黑白無常已經押送了好幾批鬼魂回來。
“跑啊!你還敢跑,到了地府,你就乖乖去到那判官殿裡走一趟,别說老娘沒有提醒你,要是敢臨陣逃脫,十八層地獄的酷刑你怕是都要體會個遍了!”
城門左邊,黑無常正拿着鎖鍊往想要逃跑的鬼魂身上抽,那鬼魂被抽地滿地打滾,嘴裡不停喊着饒命的話。
“我管你生前是誰,到了地府你就是一個亡魂,人間有人間的規則,地府有地府的規則,你要是想挑釁,老娘陪你玩個夠!”
說着,黑無常高舉起手中森寒的玄鐵,啪地一聲用力抽下,這一下使足了力氣,将鬼魂都打成了兩截。
見他老實了,黑無常将鎖鍊交到白無常手上,兩鬼一前一後地交了任務,腳步一轉朝着工作者的集合點而來。
楚令站在那,因着他判官的身份,周圍一大圈都不敢有鬼魂接近,黑白無常很快就看到了他。
黑無常将帽子帶好,面帶微笑地說着:“你好,我是黑無常免甫,看你的裝扮,你是判官吧。”
楚令回以微笑:“沒錯,我是判官,你們好,我叫楚令。”
黑無常點點頭,白無常開始介紹自己:“我是白無常元貞,很高興認識你。”
免甫打開遊戲看了一眼:“我們應該有四個人吧,另外那個同事呢?迷路了還是被其它事情絆住手腳了?”
元貞:“或許是後者,你應該也和我們是同樣的情況,剛進遊戲的時候我們正在捉拿叛逃的鬼魂,幸好反應夠快,不然恐怕要出差錯。”
免甫啧了一聲:“這遊戲還真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考驗我們呢。”
楚令:“我的情況和你們一樣,剛進遊戲正在判官殿處理公務,好在不多。”
幾人正說着,不遠處一個身着大紅衣裙,肩披紅紗的女人走了過來,她搖着扇子笑了一聲:“你們都來得這麼早啊,看來我是最慢的那一個了,各位同事好啊,我叫尋番,是萬鬼來酒樓的老闆,這個遊戲短期内不會結束,之後你們要是來萬鬼樓消費的話,我給你們免單。”
免甫眼睛一亮:“那就多謝這位人美心善的姐姐喽。”
楚令和元貞也表達了感謝,萬鬼來酒樓可是這酆都城裡最繁華,最熱鬧的地方,每一天都有無數鬼魂進出,那的東西都是世間難尋的好,能得到老闆的免單保證,這可是無數鬼求之不得的機會呢。
酆都城門處陡然傳來一陣喧嚣,鬼魂驚慌四散,守門的陰兵立刻架起結界,險之又險地擋住了滔天而起的粉色河水。
楚令四人瞬間出現在結界外,一齊出手終于将暴動的夢途河河水逼退。
短暫的動蕩過後,酆都城門口又恢複了秩序。
免甫面色鐵青地盯着狀若溫順的夢途河,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這條河有多危險,任何踏入其中的靈魂都會在瞬間魂飛魄散,比之忘川有過之而無不及。
“夢途河暴動隻會說明一點。”
四人對視一眼,皆看向了距離酆都城近千裡外的接引台,語氣是同出一轍的沉重。
“有生魂造訪。”
起初隻是一點微弱的光亮,猶如星間螢火,輕微飄渺,随着他們下落,那光徹底消失,他們跌進一片沉黑的海裡,生靈寂靜之海,亡魂安息之海。
他們陽壽未盡,算不得亡魂,以生魂溺于亡海,必将忍受徹骨的冰寒。
整個人像是被塞進了洗衣機裡轉上了無數圈,又像是暴露在寒冬臘月的雪地裡,渾身上下都透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