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薔薇死死皺着眉,心裡将那些人罵了個祖宗十八代,和沈煙一起解開她的繩子,摘下眼上的布條。
能說話的瞬間女人猛烈地咳嗽着,她用手阻擋着陌生人的靠近,順勢一滾離他們遠了一點,厲聲喝到。
“别過來!你們到底是誰,将我抓到這想做什麼?!我警告你們,我父母都是軍官,我來這裡之前和他們報備過了!要是我三天沒有和他們通話,他們就會帶軍隊過來找我,到時候你們都要被抓起來!”
陳薔薇和沈煙都知道她現在處于極度的不信任之中,貿然靠近隻會加重她的心理負擔,她們在女人三步之外的地方蹲了下來,放緩了聲音安慰着。
陳薔薇:“别害怕,我們不是村子裡的人,也不是旅館裡的人,我們和你一樣都是來這裡遊玩的遊客,這間密室是我們無意間發現的,沒想到裡面居然有人,還是一個被綁着的人,聽你的話,你是被旅館裡的人綁進來的嗎?”
沈煙:“既然發現了你我們就不會不管,我們會将你救出去,不怕,你安全了。”
女人縮在另一處牆角,透過手指的縫隙觀察着她們的神情,突然她睜大了眼睛,臉上擠出了一絲劫後餘生般的苦笑。
“是你,我見過你......是那個時候和小雲說話的人,你們是怎麼找到這的?那些畜生說不定一會就會回來,我們真的能逃掉嗎?”
小雲?這好像是那個很愛财的服務員的名字,那這位是?其餘人辨認着女人的樣子,突然想起來。
“你不就是那個富婆姐姐嗎?!他們竟然綁了你?!”
見他們認了出來,女人垂下頭凄涼一笑:“富婆姐姐?這種時候有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他們不要錢,隻想要我的命,沒想到我溫瑾玉竟然會死在這麼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地方,我還以為自己會死在戰火紛飛的戰場上呢,真是不甘心啊......”
沈煙将她攙扶起來,從包裡取出一瓶水遞給她:“先喝點水吧,我們既然能找到這裡,就一定能出去,你不會有事的。”
如此笃定的語氣讓溫瑾玉半信半疑,但他們都能在人來人往的餐廳裡找到這來,說不定他們真的有辦法将自己救出去,想到這,溫瑾玉心裡又多了些希望。
咕咚咕咚喝完一瓶水,她低下頭捏着柔軟的瓶子,還有閑心去思考這是什麼牌子的水瓶,她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好,我相信你們,大約一個多小時前,看管我的那兩個人說是要出去吃飯和看歌舞,算算時間,他們應該快回來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一定要在他們回來前離開。”
聽到這話,他們并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她這裡還有一條地道,而是假裝在地面上尋找其他的出口。
陳薔薇有點不放心溫瑾玉的身體,一直跟在她身邊時刻注意着。
溫瑾玉感激地笑了笑:“謝謝你,等我回家後,我一定要備下重金感謝你們。”
陳薔薇哈哈兩聲:“這......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如果之後我們還能見到的話。”
一行人在地面上敲敲打打,一邊敲一邊說着:“那些人膽子可真大,在旅館裡都敢綁人,不過他們一定不敢讓其他人發現這個秘密,所以這裡一定有其他的出口。”
戲演得差不多了,楚令終于“找”到了一條藏在地下的暗道:“找到了,我們有救了。”
其他人喜不自禁地跑了過來,合力把蓋子打開,臉色瞬間變了。
地道的入口處潑灑着一大片的血,顔色看起來很新鮮,滴滴答答的血迹一路延伸至地道盡頭,是那些受害者留下的,還是那些劊子手?
刺鼻的血腥中,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尤其是被綁了一個下午的溫瑾玉,臉色慘白如紙,好在她很快就調整過來,表情十分凝重。
“出血量這麼多,那個人應該傷到了大動脈,看血液的顔色......現在應該快休克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其餘人沒有答話,倒是沈明柔突然彎下腰,在地上撿了一個黑乎乎的燒了半截的紙,她看了一會遞給沈煙。
“是符紙,有能量波動。”
陳薔薇想起了他們在幾十年後的密室裡發現的灰燼:“這......”
她看向楚令:“這就是那時的那團灰燼?”
楚令看了一眼,微微搖頭:“氣息不太像。”
沈煙拿着揉了揉:“這裡發生過戰鬥嗎?能使用符紙,那個人莫非是同道中人?”
溫瑾玉一臉猶疑地問道:“符紙?同道中人?難道你們是道士?”
沈煙沒有否認:“算是吧,我們......”她突然止住聲音,按滅手電,看向幽黑的密道。
楚令輕聲說着:“有人來了,大家盡快下到地道,我殿後。”
聲音剛落,所有人就在悠長的密道盡頭看到了一點微弱的火苗。
寂靜和黑暗最容易滋生恐懼,即使他們見過比這還恐怖百倍的東西,但這個時候心髒還是不可控制地跳快了些。
他們屏住呼吸,放輕腳步一個接一個下到地道裡,甚至還小心翼翼地避開了那灘血。
撤退的行動有條不紊地進行,楚令最後一個下來,撐起蓋子緩緩扣在地上,與走進來的兩個人隻有三秒之差。
上面開始叫喊起來,一陣激烈的争執聲後,兩個腳步先後接近。